没叫妈,没主动对话,每一句回应都冷飕飕的。说完挂断、关机,行动一气呵成,然后把“夏季的初恋”叉得乱七八糟。庄凡心在一旁非常猎奇,为甚么顾拙言对他妈妈的态度那么冷酷?莫非是后妈?
顾拙言忍无可忍:“你烦不烦?”
“感谢阿姨!”庄凡心叼着棒棒糖点单,“阿姨,齐楠在家吗?”
庄凡心差点呛着,他这块有金桔、薄荷、抹茶、仙草,吃进嘴里冰冰冷凉解酒去火,他说:“这叫梦醒时分。”
不等顾拙言开口,司机降下车窗催促:“小同窗,停在这里很难做的,先上车好不好啊?”
顾拙言没理睬,庄凡心又问:“刚才是你妈妈么?”
庄凡心扑到吧台上:“阿姨,你想我不?”
他答:“考完了。”
顾拙言没再推让,顺服地跟着庄凡心进了门,店面不算大,但安插得很经心,边边角角也拾掇得一尘不染。
能怪谁,只能怪薛曼姿打电话不会挑时候。
“理科三班!”
庄凡心伸手回握。顾拙言握着那手掂了掂,相触的掌心热而潮湿,滑不溜秋的。他好笑地问:“如何出这么多汗?”
说甚么来甚么,两份蛋糕做好端来,刚好庄凡心将小黑板画完。“你尝尝。”他推给顾拙言一块,“我给你点的是一楠的招牌,不好吃的话你就分开榕城。”
顾拙言喊道:“庄凡心?”
没有进步音量,也没有气愤的神采,单就冷酷又安静的语气把庄凡心吓得闭嘴。他脸一红,许是被指责后的赧然,转归去盯着窗外的风景假装无事产生。
他颠末农户的门外,庄凡心已经出来,两扇门连封闭时的反响都散尽了。
庄凡心说:“今后喝东西就去一楠,记着了吗?”
老板真是起名鬼才,顾拙言正乐着,兜里的手机俄然振动。他拿出来一看,面上的笑意缓慢地消逝了。
老板闻言一望,见顾拙言在窗前的长桌边坐着,感慨道:“这么高个子,别人家孩子都如何长的。”说着递上餐单,“瞧瞧吃甚么,这顿阿姨宴客。”
庄凡心笑笑:“那是你没见我白吃多少蛋糕。”
一刹时,庄凡心没绷住,暴露满脸欣喜的笑模样,笑着笑着想起现在的景况,又从速咬住嘴唇憋归去。
庄凡心不情不肯地“噢”一声,此人如何写功课的时候晓得叫他,打球就不叫了。他撇撇嘴,终究点了两份蛋糕,两杯饮料。
庄凡心松开下唇,几日的不快如傍晚的大海退潮:“是我太没眼色。”
庄凡心正在客堂看电视,闻声一激灵,翻开狗饼干牵绊住德牧。他起家出去,立在台阶上,顾拙言在台阶下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