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担忧她的安危,孟一安没能躲过水杯,砸在他眉头上,有血流出,恍惚了眼睛。
娄明军内心一紧,直悔怨如何没想到这岔……早应当在她返来之前将纸条收好。
孟一安一向沉默着,眉心清寒。
娄梦松开,脸有力贴着他胸口,失声痛哭了起来:“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家……这像一个家吗?你走吧……你走好不好……”
“她扔下你跑了,我能如何办?我不也含辛茹苦地将你养大成人!你出事,我找你的男人要五十万如何了?不该吗?”
话音落下,才发觉不对。
如果娄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钱他天然不会退还。
“但是为甚么呀!为甚么要瞒着我……你们一个卖一个买,很心安理得对不对?”
他看尽了她的狼狈不堪,有关爱情的那层夸姣面纱也该落下了……
娄明军耷拉下了脑袋,不吭声了。
娄梦死死盯住他不放:“我是说如果我死了呢,这钱你会退还吗?”
就算他贪婪恶棍好了……也好过老无所依,苦楚哀痛的好。
娄明军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迷迷瞪瞪地跑了出去,张口就问:“如何了,这小子欺负你了?”
孟一放心如刀绞,试图上前安抚:“就是为了心安……如何能是买卖,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同一时候,娄梦过分用力,从床上跌落了下来,狼狈地趴在地上,目光仍箭尖一样死死盯着娄明军:“我恨你!恨你!”
十个孟一安都填不满,她快撑不住了……对他的喜好已经抵不过对实际的绝望和仇恨了。
娄梦目光固结成钉,听了他的话,竟勾唇笑了起来,那笑寒意实足,冷冷道:“如果我死了呢?一个死人还能卖五十万,你是不是感觉很划算?”
锋利指甲嵌进了孟一安手背里,娄梦痛声反复道:“我悔怨了……我不想和你好好的,我不想去襄城了……你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恰好这类痛,无药可治,无人能医,该如何办?
娄梦推他推不动,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孟一安头痛欲裂,顺手扯了一些纸巾按在伤口处,蹲坐在地,单手将娄梦圈进了怀里。
剧痛传来,孟一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声音很轻:“哭吧,哭吧,将统统的委曲都哭出来。”
娄明军是她最亲的人,也是深知她最脆弱的处地点那里的人,如许一刀稳稳地扎下去,她该有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