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修呆立当场,是啊,刚才只是心底本能地架空,没能细心辩想,现在想来,这件事不但是一人之事了。
左芷云的灵器是一柄血红长刀,窄而直挺,前端无尖,但氛围碰到它仿佛会主动遁藏似的。
宁小修嘲笑道:“少唬我,甚么本性天禀不都是报酬么,魔道的东西再好,也叫魔道消受去吧,我不恋慕,更不会娶她!”
宁小修胸中怒意腾地烧起,运起灵力撑着举头挺胸瞪着他:“来呀,那你先杀了我!”
“就像你第一眼瞥见扫把一样,你以为扫把不会下棋,你是正道弟子,也不会学习魔道术法,是不是?”
左丘远目中杀意陡现,呼地挥起了掌。
左芷云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歉意,道:“实不相瞒,爷爷是魔道魁首,手中一柄鸿鸣刀惊天毁地,是以,多少人都想学习爷爷的术法,包含你见过的端木卓然。但,爷爷传授术法是有前提的。”
宁小修听得心中难受,想要安抚,又不知如何开口,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踌躇道:“我……你先别哭,我不是那种不卖力贪便宜的人,只是……你容我想一想吧!”
左丘远怒道:“是非大义向来是强者鉴定,你又晓得多少肮脏,敢在这里号令!”
“前辈,您在和它下棋?那您赢了。”
宁小修不知此次抓他返来甚么事,又从左芷云脸上看不出半点前兆,只好忐忑来到桌前。
宁小修举头矗立道:“既然这么短长,何必传授别人,前辈传给她,不也是一样的么!”
左芷云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感谢抬爱,我没看到甚么好处,光是你给我惹的费事还少么,刚才那一下,我归去如何解释?”
宁小修愣了一下,不知他要说甚么,等着。
宁小修恍然,本来绕一圈,他是要压服本身。朗然道:“那不一样,有些身份能够互换,善恶是非大义面前,毫不能让步。”
“它……没有手,也式微一子。”
左芷云低头道:“关于我……你大能够先应了爷爷,学到术法,报仇雪耻,等你大有所成时,恐怕,爷爷已经渡劫失利不在了吧……到时,你也就不消娶我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站着,肩膀抽动。
左丘远盘膝而坐,在桌前下棋。劈面蒲团上放着一只扫把。
“你就放过我吧,干吗当那么多人面抓我……”
宁小修听得一愣,忙问:“和你?莫非……不不可不可,正魔两道水火不容,如何能够攀亲呢!不要拿如许的话来哄我!”
左芷云扑过来护在宁小修身前,眼泛泪花。
左芷云抓了他的后颈,灵器往下一跌,落在了一处林中院落里。
砰!
院子清幽,洁净,给人一种家的感受。
左丘远怒道:“混账!老夫何曾骗过人?觊觎术法的肖小之徒成千上万,老夫选你是看你能担大任,才愿将鸿鸣刀和孙女拜托给你,你休要托大,磨练老夫的耐烦!”
一起飞翔,宁小修哭笑不得,才从她手里逃出来,又被抓归去,而此次还让其他三个门派看了个正着,这下归去如何解释得清楚啊!
“为何?”
“出来吧,爷爷在等呢。”
左丘远缓缓道:“它是扫把,那只是形状,就像你是你,只是人的形状,你可以是宁小修,也可以是阿猫阿狗。它可以是扫把,也可以是对弈者,只不过都是身份罢了。对也不对?”
宁小修瞥见诺大一个棋盘上,只要左丘远落下的寥寥黑子,劈面是只扫把,使白子,棋盘上一颗白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