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仆人去传话时,俞君泊才道:“晓晓,她只是进府做个丫环,锦王府大,多养一个丫环也没有甚么。何况留着她,我有效。”
仆人不敢接话,规端方矩等着号令。他只是感觉,苏蜜斯欲入府做丫环,几度还价还价增减月钱,小郡主每次囔着赶人走,而王爷固然每回都回绝她了,但耐烦也真好。
“那……”俞晓晓不断念,但刚说一个字,便被俞君泊打断道,“你已有六个丫环了,更有两个贴身服侍的,她就留给我。”
她虽痛斥着,但内心很清楚,以自家哥哥的性子,一旦他决定的事,谁都窜改不了。
“嗯。”俞君泊悄悄应了声,平视着火线,不经意间蹙了眉。实在,贰心有迷惑,太子又不傻,岂会用如此低劣的手腕?
若不胜利,天理难容。
她已制定了作战战略,先同住一府,再用力挑逗俞君泊,让这座冰山碎掉,让他冷酷的面庞上染上别的情感,想想都让人泛动。
在床上,还要谈闲事?
余下的十几名大门保卫,神采奇特,全都瞅着苏幼薇。
苏幼薇本拿正眼看她,但见她斜着眼睛,便低下头不去看她,正色道:“发月钱的又不是郡主,我只听君泊的。”
俞君泊抿了口茶,面色淡然如水,目光亦如无波的湖面,轻语:“今气候热了,不需求。”
俞晓晓张口结舌。这正理似挺有理,她竟无话可驳,只能看向本身的哥哥。她贤明神武的哥哥……应当不会色令智昏吧?
原主虽给她留下乱摊子,但也给了她一个大宝贝,那便是这副边幅。都城公认的第一美人,主动去暖被窝,有几个男人把控得住。
苏幼薇独立在树下,衣裙随风轻舞,感慨道:“老天都在帮我。”
俞君泊正深思着,便见苏幼薇缓缓过来。盛阳晖映在她的身上,本就极美的人,在现在更添一丝风采,如同迎着烈阳盛放的牡丹。
“哥,她使美人计,你要将计就计我也不反对。”俞晓晓紧皱柳眉,一脸担忧,“但你别‘将‘着‘将‘着,就把本身‘将‘出来了。”
“君泊,我是做你的贴身婢女吗?”苏幼薇笑眯眯地问道,表情倍儿好。她揣摩着,俞君泊表面冷酷,但内里估计正镇静着。
美人计……这猜想自有一番事理。
单看苏幼薇这两日来的言行举止,也不像一个心机深沉、埋没祸心的女间者。但若非美人计,又如何解释她忽改的态度?
她就留给我――多么直白的话!苏幼薇非常上道,麻溜地来到他的面前,往他杯里加了茶,再给他捶着肩。
“我去筹办明日事件。”俞晓晓笑吟吟道,目光略及苏幼薇时,下巴微微一抬,有一抹对劲。明日,她倒要看看她如何挡灾。
“你……”俞晓晓指着她,脸上一片红,那是被气的。这话倒也对,锦王府的丫环,的确是锦王的人,恰好这话有歧义。
苏幼薇衡量一番,应道:“我去东黄山。”她留在府里,柳芷烟不会善罢甘休,若去东黄山踏青……不必怕,她还是相府嫡蜜斯。
左相逐了她,后又接回了她,哪怕她在锦王府是丫环,也还是相府挂名的蜜斯。
俞君泊手一顿,便使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毁了整本册子。
左相府是太子一脉的,苏幼薇天然也是。今圣上嗜画如命,不爱主政,已是半昏之君,而俞君泊势如冉冉朝阳,反观太子势渐微,两人本有私怨,现在已形同水火。
俞君泊寂静半晌,期间落拓品着茶,一抬眼,便看到眨着星星眼的苏幼薇,正一脸希冀地望着他,目光微微一闪,轻语:“调个会饲兔的仆人去,就别让她去害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