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风温暖, 绿茵各处,几朵花儿装点此中。在翠绿欲滴的柳叶下, 有一个九岁的粉裙小女人。她褪去了鞋袜, 轻甩着小脚丫,戏玩着小河里的水,笑得纯真烂漫。
半晌后,齐铭回过神,淡淡道:“若如此,我唯有以死明志。”
“凰儿恭送父皇、母后!”她低头一拜,斯须偷偷抬目瞧去,见马车已无影,才欣喜地叮咛道,“都散了罢,本日罢朝一日。”
小女人抿唇,眼瞳摆布溜溜一转,皱了皱清秀的琼鼻,不舍道:“只留凰儿一小我吗?”
翌日凌晨,由抹着眼泪的小女人领头,在满朝大臣的恭送下,几十侍卫守着一辆朴实的马车,自皇宫解缆,沿着江流,一起南下。
“凰儿,你已九岁,可独挡一面。”在一家三口上了岸后,俞君泊语气暖和,蕴着一丝笑意,“父皇欲下江南,与你母后一同去体恤民情,留凰儿监国,好不好?”
“父皇!”小女人眉眼弯弯,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笑嘻嘻道,“父皇下来玩嘛,抱抱。”
今与昔,在这一瞬,堆叠!
小女人似懂非懂,回道:“母后便是第二种吗?”她凝眉深思,一脸严厉,“父皇要陪着母后,那凰儿只能本身扛……”
“为甚么?”小女人迷惑道,皱着细眉,“母后有父皇,为何凰儿便要本身尽力?”
“母后!”小女人笑道, 声音清脆,提着裙摆登陆,缓慢地扑到女子的怀里,圆溜溜的眼弯成新月,“我们下去玩水,很舒畅的。”
“你不给父皇当差,做我的人!”小公主眉飞色舞,笑得对劲洋洋,“你掌控着禁卫军,届时等父皇母后回京,便将他们抓住,免得他们总出去玩,留我监国。”
小公主哼了一声,懒懒地坐下,自腰间摸出一把小刀,似笑非笑道:“昨日赏菊宴,你身为臣下,却敢盯着母后看,太胆小了!”
他曾承诺她,会与她外出,踏遍万里江山。
“凰儿曲解了。”齐铭略显无法,闭眼轻叹,“陛下若真宽弘大量,便不会有此一幕。若非他首可,凰儿能抓获得我?”
“不好玩。”小公主咕哝,白了他一眼,用小刀堵截绑着他的绳索,“齐叔叔果然无趣,怪不得母后选了父皇,脾气定成败。”
又是六年畴昔,熟谙的场景,群臣分两侧,恭送帝后出皇宫,但在这一次,小女人笑吟吟,没有抽泣,眸子骨碌碌直转。
却说这头,小公主仓促回寝殿,守在门口的宫女拜道:“殿下!”说罢,她们全都退下。
齐铭一怔,目光飘远,似忆起长远之事,犹记昔日,在秋千架下,阿谁少女荡着秋千,目光滑头,如一个精灵般,戏弄着他。
她已长大,十五岁的少女,已然及笄,恰是芳华靓丽时,几年的监国生涯,虽使她更加沉稳,但少时的滑头机警,却也仍在。
经中午盛阳晒着,水很温,一点也不冷。
俞君泊含笑,温声问道:“昔日,父皇八岁时,单独掌管一府,凰儿九岁监国,又有人伴随,且近期无重事,怕甚么?”
小女人点着小脑袋,小模样颇是不幸,昂首看了看,抽泣道:“凤凰展翅,腾空而立。”
苏幼薇内心一酸,蹲下去软软笑道:“实在也怪我。我生你时差点难产,当时环境非常凶恶,你父皇便不准我再生养,不然能给你添个弟弟mm,这千斤重担,也不至于落你一人身上,让你小小年纪,便得担一国。”
“无碍。”俞君泊微微一笑,“前次,我们去塞外牧牛羊,策马迎西风。那此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