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有蹊跷。
“……”谢冬清无话可说,沉默了下来。
老天子目露不舍:“……也好,都筹办妥了吗?”
第二天凌晨,梅阁作为谢冬清的随行职员之一,一同进宫。路上,谢冬清撩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
“部属想问征北将军。”
午后,风垂垂大了起来,梅阁道:“公主还是回府吧,明日就要远行,路途冗长颠簸,本日还应早些歇下。”
老天子将她扶起,悄悄拍了拍她的背:“朕的好孩子……朕的好孩子,你自小好强,武功武功不比男儿差,朕只恨彼苍无眼,造化弄人……”
谢冬清只得依言退下。
步辇停了下来。
“恭喜繆王,拿下此重担。”
“卫坤?”
“唉,这一天……终归是要来,朕的女儿,也要离朕而去,剩朕一个孤家寡人……罢了,女儿老是要出嫁的。”老天子慢悠悠感喟。
几个重臣仓猝而来,对她施礼。
四周几个老臣见了,皆是点头不语,目露不满。
“……你说的是。”谢冬盘点头,望着春季的天空,有力笑了笑:“我这个公主,确切不该想别的,一心嫁出去就是了。”
有病吧,换一个不可吗?
“嗯,不过只送到凉陈交界。路上应当不会有甚么不对,只是走个情势罢了,陈国那边三日前便已出发,在抚州边疆候着了,到时候出了大凉……卫将军就不能再跟从了。”
但是,在谢冬清的梦里,仍然还是传统设定,生为女儿身,并不享有担当权。
“当年我大凉同陈订立盟誓,合力击败魏国。柯泽一战后,魏国投降,我与陈国长皇子同在那日出世,动静传至柯泽,两军同庆。父皇便与那陈国国君定下我二人的婚约。待到我十八后,就要遵循商定出嫁。当时皇兄还在,父皇也没考虑那么多……”
为何都与结婚嫁人有关?
老天子捧着谢冬清的手,亦是一脸哀伤,哽咽道:“你母后……你母后若还在,必然不舍得你远嫁他国。”
“不敢,不敢。”工部侍郎擦了擦汗,同谢冬清行了礼,仓猝进殿。
谢冬清深吸口气,佯装没听到,甩袖而去。
她眼神苍茫又缥缈,低声喃喃道:“射中必定,怎能违背?生生世世,永结同心,不畏风雨,白头偕老……”
谢冬清悄悄拭去眼泪,站在天子身侧。
“卫将军……是要跟着礼队,护送公主嫁去陈国吗?”
她如果个皇子……老天子侧过甚,收回长长的感喟。
谢冬清冷哼一声,道:“涝灾突至,世人脸上皆是愁云密布,独他一人,欢乐的连车辇都顾不上坐。自幼年时他就是这德行,别人见到打斗抵触,不是躲开就是安慰,唯他一人,鼓掌喝彩着,调拨两边狠狠地打,最好拳拳见血,他才欢畅。”
梅阁听出了他话中的意义,现在她的皇兄应当已经不在人间了。
梅阁安静地答复:“部属是暗卫,每日下值就归去睡觉,睡醒再去当值,恪失职守,从不过问政事。”
此时,殿外俄然传来繆王尖细的声音:“圣上!侄儿有要事求见!”
谢冬清以手撑头,凉凉一笑:“他怎会不放肆?自我皇兄归天后,王族宗室里能担当皇位的只剩他一个男丁,即便他父王是个傻子,他本人再不成大器,他也会是大凉将来的国主……”
繆王看了一眼谢冬清,并没有说话。
梅阁俄然道:“必然要嫁吗?公主若留在大凉,让今上封你为皇太女,将来担当皇位,不是更好?”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