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毕恭毕敬回道:“荷州比来气候变态,妖邪的很,暴雨接连不竭,过八月后,荷州官员觉得汛期已过,遂放松了些,成果暴雨突至,连下数日,乃至礼河决口,各大官员措手不及,这才形成本日局面。动静方才传达帝京,臣也是刚看到急报,不知公主有何……”
谢冬清捏起一块,夸道:“你个暗卫出身,做起这些事来,倒也还挺谙练。”
她满脸忧愁,呆坐在偏殿,终究,感喟道:“算了,我们回府吧,父皇本日恐怕是没空再见我。”
梅阁简短评价道:“有病。”
“嗯,不过只送到凉陈交界。路上应当不会有甚么不对,只是走个情势罢了,陈国那边三日前便已出发,在抚州边疆候着了,到时候出了大凉……卫将军就不能再跟从了。”
“部属想问征北将军。”
梅阁为了做一个失职的侍卫,只好暖场道:“部属不是很懂,殿下为何要嫁去陈国?”
“你不懂?”谢冬清仿佛很惊奇,“你……平时在我府上都在做甚么?连凉陈盟约都没听过吗?”
她如果个皇子……老天子侧过甚,收回长长的感喟。
梅阁紧跟在后,出了大殿,非常尽责把手上的披风帮她披上,还顺手打了个胡蝶结。
谢冬清以手撑头,凉凉一笑:“他怎会不放肆?自我皇兄归天后,王族宗室里能担当皇位的只剩他一个男丁,即便他父王是个傻子,他本人再不成大器,他也会是大凉将来的国主……”
“当年我大凉同陈订立盟誓,合力击败魏国。柯泽一战后,魏国投降,我与陈国长皇子同在那日出世,动静传至柯泽,两军同庆。父皇便与那陈国国君定下我二人的婚约。待到我十八后,就要遵循商定出嫁。当时皇兄还在,父皇也没考虑那么多……”
谢冬清侧头,思考半晌,对他说道:“你跟我一起来。”
统统事物都办理结束,已至中午。梅阁从侍从那边接过一碟点心,递给了谢冬清。
听她的语气,似带有几分落寞。
“恭喜繆王,拿下此重担。”
“之前服侍风俗了。”
梅阁似是有话想说,谢冬清收了笑,问道:“看你的神采,是有甚么事想问吗?”
谢冬清俄然跪地,流出两行清泪,颤声道:“我也恨本身不是男儿身,虽有替父分忧之心,何如却无能为力。只得看我大凉,看着我谢家的皇位白白拱手给别人,女儿,女儿不甘心啊!”
梅阁蹙眉道:“那你还嫁?”
凉国的天子面庞衰老,面色蜡黄,灰白的头发稀稀少疏,有一些没体例梳拢束起,散落下来,飘在额头两侧。
梅阁心中叹道,你莫非只熟谙这一小我吗?如何另有他?
第二天凌晨,梅阁作为谢冬清的随行职员之一,一同进宫。路上,谢冬清撩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
谢冬清来到大殿南侧,大臣们办公的处所。礼部侍郎见了她,赶紧施礼,汇报环境:“公主出嫁的车队已备好,圣上一早下了旨,此行嫁去陈国,走北古道一起,由征北将军卫坤带队护送。别的,明日卯时三刻从东门出发,到时,圣上会登城门送公主分开。”
“卫将军……是要跟着礼队,护送公主嫁去陈国吗?”
谢冬清神采骤变,厉声道:“梅阁你好大的胆量!”
谢冬清斜他一眼,果断道:“对,本宫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顺顺利利嫁到陈国,途中不出甚么岔子。”
“爹爹……”谢冬清连跪礼都没有行,直奔天子身边,“爹……女儿,本日来向爹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