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燕七有所顾忌,防备地环顾四周。
刘管事不敢担搁:“老奴这便去通报侯爷。”
池修远坐在案桌前,在瓷碗中布了些菜,推到常青面前。
四目相对,寒烈与炽热的视野碰撞,池修远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要你的天下。”
燕宫七十二一边护着两位主子,一边杀红了眼,不大一会儿,尸身便堆成了山,救兵从外侧突围,三万精兵,对定北府五千,来势汹汹。
“你早便猜到了不是吗?”
飞衡想也不想:“不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谭副将急红了眼,“侯爷,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舍不得骂她,燕惊鸿无法,便将她拉到跟前,挡住她后背,念了她一句:“如何老是这么不听话。”
常青微微勾唇,嘲笑。
池修远轻唤,站在屋檐下,烛火投下了暗影:“你终究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池修弘远笑,也不但是讽刺,还是自嘲,眸光黯然了好久,才缓缓炽热,启唇,杀气凛然,说道:“那便用你的命来换。”
燕惊鸿久久难以平复,看了她好久,却只说一句不由心的冷语:“归去以后,我定绑了你,让你哪也去不了。”
此处,是常青之前居住的院落,还是本来的模样,便连屋内的陈列也未曾变动,屋子里很洁净,大略是经常被擦拭,铜镜上一尘不染。
屋外守军数千,燕卫又被缠住,这一方处所被池修远命令严守,密不通风,几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要出去谈何轻易。
常青低着头:“你不会。”慢条斯理,她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小半碗汤,腹中这才暖了些。
她站在山的最岑岭,纵身跳下,便那样飞落而下,一身玄色的披风,风卷起衣角,暴露内里红色的裙摆,额前的发,被吹得有些混乱。
十五个日月,竟如许长,让相思成灾,担惊受怕。
言简意赅,却不瘟不火,常青她一贯处之泰然。
“侯爷,”她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冷,“是你亲手把我推到了燕惊鸿身边。”
斯须,侯府以外,有马蹄声邻近,顿时之人大声道:“侯爷,燕惊鸿降了。”
不过半个时候,便见分晓,满地骸骨,另有躺地哭泣的狼群,滚烫的血,染红了山谷的灌木。
毫无游移,他要为了常青束手就擒。
“侯爷,您撤吧。”
血染的灌木里,横躺了满地尸身与骸骨,燕惊鸿便站立此中,他身后,是成百上千的狼,绿油油的眸,乘机而动,定北侯府的五千精兵便守在狼群的核心。
箭矢离弦,极快,看不见箭身,只见那尖端的火光飞速窜出,射进了灌木丛后的狼腹。
存亡蛊不过是燕惊鸿的钓饵,而燕惊鸿,又是常青的钓饵,环环相扣,池修远的目标是常青。
池修远一向都晓得的,常青重义,更重情,却未曾推测,她会如此不顾统统。
不惧存亡,却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常青身上,燕惊鸿到底是傲慢,还是笨拙。
他身后,是常青,他不能退,不能躲。
她小腹隆起,一手握剑,剑端上,还感染着血渍。腥风血雨,便如许不管不顾地寻来了,
常青看向他,目光断交:“飞衡,你信我一次,池修远断不会真要我性命。”
“记得你来大燕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语气熟稔,便好似曾经。
只是,燕惊鸿已降,他没有踌躇,沉着眸,缓缓放手,将手里的剑扔出。
燕大赶紧布阵,将燕惊鸿与常青紧紧围在中间,环顾四周,心下大惊,这狼群必定是被池修远动了甚么手脚,这攻法,血腥暴力得的确猖獗,恐怕不杀光,也罢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