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暗淡,豆大的烛光只照亮了四周一点。可可不想穿那些费事的衣裙,她只穿了夹棉的单衣,在内里披了一张藕荷色的薄毯,脚上拖着红色棉鞋往外走。
“——不是你是谁,你后背有三十一条伤疤,另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这些都是假的吗?”可可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句几近是含在嘴里说的。
……归正这个处所也没有便利面、可乐。
“衣衫不整,”宁长夏嘴角往下撇,神采丢脸的说,“来人,给洛女人打扮打扮——”
比及喧闹声消逝,可可吻动手面的行动停下,她敏捷的站直,摸着发烫的脸,暗道本身竟然还会害臊。
“那不是我——”
“哎,等等啊,我……我本身走,”可可皱着脸,无语的瞥到仿佛有些‘怕’她的宁长夏,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在楼梯口又重重的咳了几声,但是,宁长夏铁了心的不再看可可。
她舌头探出来,正要放肆的想要巡查这个既陌生又熟谙的领地时,宁长夏俄然果断而轻柔的推开她。
他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配上看似多情的媚眼,素净明丽的好似话本里勾魂夺魄的嗜血花妖。
宁长夏手指颤栗着,心脏突突的狠恶跳动,俄然沸腾起来的血液在四肢流窜,带来一阵阵的酥麻感。
可可眸子滴溜溜的转着,闷笑出声。在宁长夏恼羞成怒之前,奉迎的伸出舌头,缓缓的在宁长夏嘴唇上舔舐着,等唇部变得潮湿,她摸干脆的用舌头颤巍巍的撬开他的。
“哎?你痴人啊,”可可抓住他要挖眼睛的手,怒瞪着他,“谁要你的生生世世,就这两世都够呛的。”
可可手里拽着一张玫红色蝙蝠纹带流苏的桌布,她鼓着腮帮子不满的看着像瞥见怪物攻城的宁长夏,她看起来很像贪恐怕死……咳,仿佛她就是。
她长舒一口气,手指微动想要翻开罩在头上的桌布,白光一闪、可可面前一花。
他穿戴玄色窄袖绣藤纹的长袍,脚下穿戴红色厚底皂靴。乌黑和婉的长发用温润的羊脂玉冠束在脑后,两缕鬓角留下的长发垂在他瓷白的皮肤上,黑的越黑,白的越白。
“嗝……你挖啊……”可可哭的打嗝,“你有本领……嗝,你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啊。”
有一次可可忍着睡意比及宁长夏返来后,她睡眼惺忪的问,“为甚么躲我?”
——宁长夏不会觉得他与当代的他是两小我吧。
宁长夏颀长的灰色眼睛冷冷的盯着可可,嘴角挂着似讽似嘲的嘲笑,“既然有自知之明,还不快来谢恩。”
宁长夏轻咳几声,从袖口里取出随身照顾的手帕,靠近可可,行动卤莽但很和顺的擦着。他有些鄙夷的撇着嘴,“丑死了,真该将眼睛挖出来泡到净水里去。”
宁长夏半边脸隐在暗影处看不清,声音冷酷没有一丝豪情,“我还用不着躲你。”他颀长的眼睛略轻视的向下一瞥,“不过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宁长夏身子狠恶的抖了一下,生硬的像要变成化石。可可忙用手安抚的抱着他,不让他逃开。
可……她说阿谁与她结婚相处的人是……他?
走到客堂,可可脚步顿住。宁长夏久违的坐在饭桌旁,他白的反光的右手里拿着一个天青色的茶杯,姿式慵懒的坐着。
——像冬眠在阴暗草丛中色采素净的毒蛇盯上本身猎物普通,势在必得,孤注一掷。
宁长夏低眉垂首,嘴里细细咀嚼着可可说的话。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暴露高兴的笑,他胸口固结着的窒闷的火焰被可可委曲的泪水给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