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棠鼓着腮帮子,怒不成遏。在马车停下的时候,他用力推开穆岩跳上马车。直到早晨,穆岩都没有瞥见他的身影。
中午已过,乌云散去。二人告别成德帝,氛围生硬冷酷的走出皇宫。踏进等待在西门的马车内,穆岩收起一向举着的紫色油纸伞。叶少棠嘲弄的冷哼,撇着嘴坐的离她远远的。
梳洗打扮完成,他换上一件清爽的青绿色竹纹长衫,卷曲的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来。
更夫敲响的打更声惊醒穆岩,望着不知所措的阿棠,她渐渐平静下来。“阿棠,我们仿佛还没喝交杯酒,”她从桌上拿起红瓷团花珐琅酒壶,在两个配套的红瓷酒杯里倒了些清酒。
他靠近穆岩,行动和顺的捧起穆岩放在桌上的手,渐渐含住他的指尖。在此其间,他潋滟的桃花眼一向凝睇着穆岩,白净的两颊垂垂浮上绯红,鸦黑长睫仿佛吃惊的胡蝶轻颤着,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为眼睑渡上一层暗色的陈迹。
圆形石门前面走来一个瓜子脸的秀美婢女,她怀里抱着些针线盒子与一个半成品的藏蓝色双鱼荷包,上面用丝线绣了个岩字。
翌日。
“——那为甚么不喝我手里的这杯,”叶少棠打断穆岩的话。
指尖剥开纸包,倒了一半在右边的酒杯里,红色的粉末很快熔化在清酒中。他极快的瞟了眼穆岩,不太放心,遂将纸包里的统统粉末都倒进酒杯内。
本该是红鸾帐暖、被翻红浪的洞房之夜,可新婚的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围在桌旁占有一方,警戒防备着对方。
比及粉末全数熔化在清酒中,叶少棠松了口气。他笑眯眯的举起右边的酒杯递到穆岩面前,抬高的嗓音甜腻降落,“夫君,请。”
“夫君,喝我这杯好吗?”叶少棠沙哑的声线有着含混的闷哼声,他挑起鸦黑长睫,茶色的眼瞳带着勾引的流光直直的望着穆岩。柔韧温热的舌尖舔噬着穆岩的指尖,牙齿仿佛水中鱼轻柔谨慎的啃咬着指腹。
“我来吧,夫君,”叶少棠抿紧嘴角,笑的内疚羞怯。右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率夺走穆岩手里的酒壶与右边的红瓷酒杯。
要不……下药吧。
承清殿里端坐的成德帝举止不凡、温润如玉,他轻声细语的扣问了些穆岩婚礼上的事与此后的筹算。几次拐到手里三分之一兵权的话题都被穆岩打哈哈的略畴昔,毫不正面答复。
灰蒙蒙的天空刮着厉风,成片成片的乌云被大风吹散。浓烈的水汽充满在氛围中,走廊、屋檐下挂着的红绸全数收起来不见踪迹。
他低眉扎眼,双腿并拢。藏在袖口里的双手规端方矩的放在大腿上,看着非常灵巧和顺的模样。身上一袭大红牡丹拖曳长裙将他衬的非常风骚肆意、娇媚多情,天生微卷的墨色长发用鎏金镶翠凤冠束起,一缕卷曲的长发垂在侧脸,在如玉脸庞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
穆岩走到中间轻抚着她后背,将那杯下了迷药的酒喝下,等候着药效发作。部下女人狠恶咳嗽的行动渐渐停止,不一会,她就迷含混糊的往下倒。
叶少棠挑眉,被这个字引的醋海翻波。“给夫君做的?”他拦住婢女,神情倨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露迷惑的婢女。他拿起荷包,用抉剔刻薄的目光瞥了几眼,语气酸溜溜的说,“也不如何样嘛,这类货品就不要拿到夫君面前丢人现眼了。”
“你家婢女都挺都雅的啊,就连贴身物品都是这些唇红齿白的婢女给你做的,艳福不浅呐,”叶少棠说些刻薄刻薄的话,见穆岩若无其事的吃着牛肉,内心恼火,抢过穆岩手里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