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儿的笑僵在了脸上,竟然说她像吊死鬼?刚才的浓情密意,顿时有种所托非人的感受。她砸了砸嘴,“仙君,我很赏识你这类翻脸不认账的勇气。”
年青女孩子的精神干净芳香,抱腹和亵裤只挡住些微一部分,那小巧的肩、柔嫩的腰、均匀苗条的腿,毫无遮挡地透露在他的视野里。她慵懒地笑了笑,“子时还未到,墓穴归我用。仙君要一起么?”
她很有些遗憾的模样,“甚么都有捷径可走,做神仙真的很无趣啊。”嘴里说着,视野悄悄转到他右手的广袖上,“仙君大抵不晓得,女人情愿给你洗衣裳,是心悦你……先前那六爻盾,好短长的法器。仙君被它吸过没有?”
她眨了眨眼,“我想……”美在半吐半露之间,忽而一笑,“要你。”
他手上一顿,“没有。也不要问我这类奇特的题目。”
这时候不管是入定还是念《平静经》,都没有效了。他哑声说:“叶鲤,你究竟想如何?”
花窗半开着,窗外琅玕灯的光水银一样流淌了满地,她咻咻的气味在他耳边盘桓,一递一声喊他的名字:“安澜……安澜……”
崖儿举起手,看着症候快速减退,从先前紫得发黑,褪变成淡淡的紫藤花的色彩。她松了口气,“好多了,已经不疼了,多谢仙君。”
两条臂膀交叉起来,伶仃挑在他颈后,她难耐地吐纳:“是不是快入夏了……身上黏腻……真热。”
“我自小行走江湖,又无父无母,没有人管束我,我也不要听凭何人的大事理。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的工夫,得欢愉时且欢愉,何必守那些狗脚端方……”唇与唇只要半分之遥,却总贴不上去,她款摆呢喃,“仙君和我一样,一样没有家人,一样孤傲无依。我遇见你,是我的机遇,你遇见我,何尝不是你的福分……”
她扭捏说没有,“那仙君想尝尝被吸的感受么?”在他的凝睇里害羞牵起他的手,那双眼如同生了钩似的望住他,摇摇摆曳地,把他的食指送进了饱满的唇瓣里。
崖儿无声地哑笑, 脸颊贴着他暖和的脖颈,腻声说:“仙君, 那一夜的事, 总在我脑筋里。你夜里做梦的时候, 会不会梦见我?”
也不知是她的话过于赤/裸, 还是那一靠一喘间声色撩人,她瞥见紫府君的耳廓渐渐红起来。以是这小我的心毕竟是肉做的, 身在三界内, 即便无送无迎,道心也不能恒定了。
他不想接她的话,抬了抬下巴,“试着活动一下。”
相处了这几天,他对她多少有些体味,此人眼睛一眨便是一个主张。看似莫名其妙的话,终究都是有目标的。
真是六合知己,看看白玉砖上滴落的一滩乌黑血迹,他是安闲自重的仙,谁情愿感染这类污血?她还在自作多情,絮干脆叨仿佛他有多在乎她。他好脾气是一桩,接不接管她的曲解是另一桩。终究皮肉下的血毒都清理洁净了,他扔下一句话,“早晓得你不承情,刚才就该让六爻盾吸了你。”
紫府君有些慌,匆促调开视野说不。
她促狭起来,他越是闪躲,她越要戳在他眼窝子里,“有甚么好害臊的,前几天在凤凰台上不是才见过么。”
她叹了口气,这里终不是久留之地,尘凡当中虽谈不上如鱼得水,起码安危是可控的。不像这福地洞天,崇高却不和睦,不能再让枞言陪她赴险了。
他又不是和尚!
紫府君说:“忍着点,顿时就好了。”
和顺乡,豪杰冢。双手触到那一捻柳腰,便像生了根。奇特世上如何会有如许的身子,和男人一样习武,有男人一样的技艺,但该娇柔处仍然娇柔,暗香浮动下浓烈如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