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人物杵在眼皮子底下叫嫂嫂，感受实在奇妙。
两人抱拳作礼，此中一个嬉皮笑容说了句胡语。
上官攸笑道：“不得无礼，这是殿下新册的凌良娣。”
凌妆木木“哦”了一声，也辨不出心头是喜是忧。
此人在被朝廷诏安前就已大名鼎鼎，他与朱邪塞音一样是西突厥沙陀人，在广宁军成气候之前，拉了一杆子人西逐回鹘。踏平蒙古诸部，节制了呼伦、贝尔两湖以西至青海。南到阴山一带，自主为处月大汗王，时不时叩关劫掠，实为朝廷大患。
上官攸笑道：“不知殿下要请多少人，若实在多，不如摆在斗场，也叫他们耍些乐子，又可举篝火，重温塞外之情。”
王保轻笑起来：“娘娘想是听差了，殿下穿戴用膳皆不喜别个脱手，便是奴婢们，也多是跑腿取物，那几个女官，是娘娘宣进宫那日赐的，她们连殿下的寝殿还未进过呢。”
皇太子兴趣不错，与他们议论些军中的好笑之事，又说除夕要大宴入关的将士。
现在刘通为西军右军统领，封一品燕国侯，加授龙庆将军，其弟刘度能征善战，为前军前锋，得封长胜伯，也算是门庭权贵了。
左军统领镇守玉门以外并未入关，此次也恩封为二品关外侯，后军统领为陆蒙恩。
几个侯爷连连说好，吃紧请太子承诺。
上官攸捋须咳嗽一声，伴同诸将见礼。
凌妆于殿心盈盈下拜。
凌妆进得殿内，就见正殿两厢置了六席，庭燎晣晣，恍若白天。
右军刘通，太子自将中军，座中另两报酬中军副将，此次阿史那必力进封三品羽陵侯，加授云骑尉，萧瑾进封三品伏郁侯，加授云骑尉。此二人如五虎大将般，也各有传说，是江南茶社平话先生口中的常客。特别那箫瑾，出身女真后族世家，漂亮矗立，又会吟诗作对，曾著有《大殷平戎策》《练兵武经》等书，行军布阵有帅才，是大名鼎鼎的儒将。
厮见落座后，凌妆俄然认识到，这些人固然封侯拜将，却无一人加授朝中实职。
除上官攸以外，座中俱是外族人，长相各别，穿着半戎半儒，煞是威武，殿心有两人正在搏斗，一个手执巨剑，一个轮着小板斧，高低翻滚，斗得正酣。
坐在末位的，是广宁卫首朱邪塞音。
家小二字震惊了凌妆，里头包含了极重的分量，这却不是平常的家主召幸姬妾会说的话了。
传闻四年前。皇太子十五岁，仅仅领军一年，率马队二万。轻骑深切莽原数千里，后决斗于应昌。一举击溃处月王庭十万雄师，刘通投降，招揽残部及前来救济的兄弟刘度等部，一起交战漠北，而后合约百万军民，归诚大殷，使大殷版图向北开辟万里，实为皇太子成名之战。
容汐玦接了她的手向诸将道：“此是凌良娣，特叫兄弟们见见，此后便是你们的嫂嫂。”
凌妆听得这个名头。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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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诸人见状忙都起家。
凌妆看他如何也有二十七八年纪，而皇太子只是未加冠的少年，哥哥嫂嫂地叫着，甚是别扭，却也被他们豪放的态度传染，不想做那女儿家娇态，接过内侍递上来的酒爵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