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大惊:“娘娘莫非要去虎帐?千万不成!”
“现在虎帐里病了六七成,伸展之快。匪夷所思,医官方议定是一场来势汹汹的疫症,可传闻,竟连医官也都染上了。现在那个还敢入营?”
卢氏在一旁道:“唐朝独孤及在《吊道殣文》里曾提及,一场大疫过后,‘死者十七八,城郭邑居为之空虚。而存者无食,亡者无棺殡哀思之送。大略虽其父母老婆也啖其肉,而弃其骸于郊野,由是门路积骨相支撑枕籍者弥二千里,春秋以来不书。’而后历代固然大力防治,但每遇有恶疠,官府不时瞒着封城灭户,虽不会致伸展,但封闭在内的人,十无平生,唯有惨字能够描述。”
孙初犁一听,也忙昂首劝谏:“娘娘保重,太子爷交代得清楚,毫不能让娘娘涉险,外头徐副统领带人守着东宫,娘娘是去不了的。”
卢氏抿嘴不答,心想大师伙都晓得是如何回事,他特特提起来,倒像另有别情,不由盯着他静候下文。
想了想,却知倒霉出产,强自按捺住邪念纭起,请卢氏为她搬过那一箱子医书,披衣下地。
孙初犁也不客气,三步并作两步突入柔仪后殿。
孙初犁道:“朝廷太医署原设有众奉官,专职百姓疫疠之事,何如都是有去无回,去的医官也没有幸免,全染上了病症,当今谁也不肯再前去,皇高低诏严令封闭驻马坡一带,已不能随便收支,连四周几个村落都已染了瘟疫,核心派兵驻守,如有村民诡计外逃,远远地就弓箭火枪齐射,传闻环境惨不忍睹。”
卢氏又劝她用些饭食,就见她坐到窗下的长榻上取医书来读,神态温馨,便不敢再打搅,出外招了品笛来悄悄收走碗筷,立在帷幔背面悄悄守着。
朱浦看了几今后,给了八字考语:“天马行空,虚无难懂。”
孙初犁喘了口气:“你道太子爷为何一去这么多日?”
太子妃的那些医书甚为奇特,传闻典药局郎朱浦非常猎奇,曾冒着大不韪提出欲借一看,谁想太子妃立即就承诺了。
凌妆听得心下发凉,冷哼道:“倒是好得很,就是连太子爷也封闭在里头了?”
孙初犁行过礼,三言两语将虎帐大疫的情事讲了个大抵,强自平静道:“太子爷着人带回话来,请娘娘好生将养,勿以他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