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抓着她的手,又画了一样一个桃枝下神神怪怪,头冒犄角的神荼。
对于她记得本身的每一点一滴,容宸宁都非常欢畅,便兴趣勃勃拉了她去龙腾苑的书房。
容宸宁起家抓住她葱白的小手,声若洞箫:“这辈子,你****为朕绾发可好?”
容宸宁将脸低下摩挲着她的香腮,一副醉迷的模样,说句:“这有何难!”
直到容宸宁丢开笔,内侍忙捧上金盆,他抓着凌妆的手一起洗了,自雁声手中接过素帕,替她细细拭干。
容宸宁侧目看凌妆,宫髻玉颜,恰是银装素裹中独一亮眼的色彩,甚是对劲,心头更加镇静起来。
容宸宁心中早有计算,道:“汤山离宫中不过几十里地,工部应早已派民丁肃除官道上的雪,大臣们忙了一年不轻易,何必办个宫宴束缚住他们?都放了假罢,想归去的套了车,不必随驾,自行归去团聚过年就是。”
凌妆面上的笑容便如绽放的花朵普通扩大开来。
容宸宁说了声“赏”,将酒注入两人面前的白玉杯,笑道:“柔嘉是玄月里的生日,朕是蒲月落地,都说岁饮屠苏,先幼后长,为幼者贺岁,父老祝寿,皇后先饮。”
凌妆半转了脸儿笑道:“臣妾倒不知笔下能画出这么逼真的人物,不过陛下竟是忘了方才神荼的模样了么?”
撒钱不过图个乐,真正的赏钱按各自的品阶、与主子的密切程度都装在锦囊里呢。
实在宫人们哪个不知他两人的干系,见柔嘉皇后胡涂,巴不得一向胡涂下去才好,皇上满面东风,今后的日子才更加好过。
连日来的相待,丝丝缕缕入了凌妆的心肺。
内侍们俱都含笑低头。
偏水全晓得凑趣,巴巴地捧了一迭桃木板上来,说道:“皇上,本年的桃符请谁题书画画儿?”
他温热的呼吸悄悄喷在她耳后,痒痒的,非常密切。
凌妆方赞叹一句,容宸宁已执过她的手递上狼毫:“柔嘉,来,题字。”
凌妆抬头谛视于他,玉面绯红,清楚地答了个“好”字。
四周的人看不出柔嘉皇后的神智有任何题目,不过是内心各有感慨罢了。
容宸宁正不想在年三十还忙国事,转头问凌妆:“朕来作画,皇厥后题字如何?”
饭毕,杨淑秀挑了件紫地小花通袖缎袄替凌妆穿在白蚕丝仙裳外头,戴上了昭君卧兔,容宸宁也加了件紫貂出锋褂子,两人相携出外看了眼雪景。
谭端听得这话,倒是奇怪,仓猝奉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