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宸宁悄悄点头,目光转向透进窗棂的日光,取出怀中一个素绣飞龙的香囊:“朕有话,稍迟会亲身对皇后说,将此物带给皇后。”
幸亏谭端提示道:“皇上,只怕慎夫人还要向皇后复命,您……”
转头张了张表里的门,她咬了咬牙,悄悄翻开了素白缎的绣香囊口儿。
不过隔着珠帘,景律帝的话实在刘氏二人已听得清楚,这里称过谢恩,谭端唤了个小黄门,叮咛犒赏银两布帛,两人欢欢乐喜地回转关雎宫,小黄门随后就将银子和几匹大红妆花云凤缎送到了关雎宫,刘夫人还分外得了把纯金八方杏叶壶与配对的金凤嘴杏叶杯。
香囊是尚功局进献,主子亲身选的,虽精美,倒没有非常特别的处所,但里头究竟装了甚么,竟连他也不知。
刘氏心想,皇后迩来瞧着是更加地柔了,莫非竟是因着景律帝过分宠嬖的原因?
刘氏收了犒赏,忙忙赶至皇后寝宫,只是一问,方知皇后还在憩息。
容宸宁这才将喝得涓滴不剩的玉碗搁下,起先说了个“赏”字,一时不知该赏甚么,笑容却爬满了眉梢眼角。
或许开端的时候是为了活得更好,柔嘉皇后顺服了景律帝,于皇后本人、于关雎宫的陪侍,都是功德,但是将景律帝的柔情瞧在眼里,刘氏竟然真的被打动了。
凌妆方才做了一个恶梦,有些魇着,神采不大好,起来靠在床上,长长的黑发披垂下来,显得荏弱。
谭端瞧一眼发楞的主子,揣摩到他的表情,忙出来接了汤出来。
一样的傍晚,一样的深宫,那边是得宠的宫人在哀号生怨,而这里的梨花却开得正盛,琼白纯洁,被帝君谨慎翼翼地供奉在神坛上。
容宸宁禁止着没有像平常那般不时到关雎宫扣问,不想本日凌妆倒是派了两次人,第一次是品笛受命“偷偷地刺探皇上午膳用了未曾”,探听的时候便让谭端给引至了殿门外。
刘氏作势上去好都雅了几眼,赞叹道:“呀!这仿佛是钧窑自但是得的釉滴子,只是里头那点血是如何回事?哪个还在烧制的时候进了窑,不慎在里头留下这个?倒是妙哉……”(未完待续。)
容宸宁接过来,盯着黄澄澄的汤,面色极是温和,半晌,方一口一口,极慢地抿着,倒把殿外跪着的人给忘了。
只怕这物件,天下独一!
但斋宫大殿内是毫不答应女人出去的,他尽量安稳着声音道:“你把汤呈上来,慎夫人殿外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