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笛和侍箫忙上前扶腾飞筝,闻琴却还没完整回过神,一向在那儿揉着眼睛嘀咕:“我这是发梦么?你们说我是不是发梦?”
凌妆见鹫倒在地上尤自防备,朝它安抚地摇摇手,又朝品笛使了个眼色,品笛对传扬声道:“风吹倒了花架,今儿已经晚了,女人已经歇下,你们就不要出去了,明日再遣人来修罢。”
许是飞筝等人的叫声轰动了凌东城屋里,卖力护院的石头带人打着灯笼前来叩门扣问。
难的是深深拔出倒钩在肉里的弩。
飞筝又惊又痛,尖声哭叫。
鹫或许没有凌妆设想的那么聪明,但好似不想轰动更多人,转头来用乌溜溜的眸子子盯着凌妆。
但见鹫爪上瓜代纵横,有很多利器割伤的口儿,只是它皮厚肉粗,应当不严峻,毒手的是深深插在它左边翅膀下的一枝弩箭。
“哎……”闻琴更加含混。
人的骨骼肌肉医者天然熟谙,可这鸟凌妆却向来没有医治过,她心头乃至有些雀跃,好久没寻得一件兴趣盎然的事来做了,摊开一套刀具,衡量一番,选出一把用药酒擦拭过,再于火上炙烤,转头只要斯须踌躇,便一刀落下。
鹫呆了呆,好似感遭到她的诚意,顺着她的脚步。
感激阿芳芳和兰素妹子的打赏。
凌妆大着胆量上前:“灵鹫大哥,我瞧你方才力量甚大,这一会仿佛不对,莫非是箭上有毒?我们这几个小女子抬你不动,你临时忍一回,随我到房中,我给你好好检视一番,也好对症下药,可好?”
鹫咕咕哀鸣一声,尽力挣扎着立起,也不知是听了她的话想共同还是想逃脱。
外头人又叮咛一句,终究走了。
品笛即便晓得女人与众分歧,到底还是非常惊奇,不过她深内心又感觉甚为佩服,主动自发打动手:递布擦拭血水、替女人撑起鹫翅,清算凌落的羽毛,用唾壶接女人割下的腐肉……
这小院自从凌妆出嫁以后,常日只余人打扫没有人看管居住,故而院中只要主仆五人,本日是闻琴值夜,在背面倒座房里歇着,这会儿约莫也到了该起家的时候,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鞋来到前院,看到面前的环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鹫转过身来,身材伸直了一下,似在忍耐痛苦,又似节制不了神智,方才还精光四射的眼中焦距逐步涣散,身子趔趄,没多久竟扑在地上。
端的是“快、狠、准”,可把几个丫头呕得不可。
又差丫环从厨房提了水来洗濯一翻,凌妆这才解下巨鹫足上绑着的羊皮卷和一个带塞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