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玉佩乃一对,又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且还是罕见的血玉质地,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陆氏话里说的是忙,许是想到出嫁多年的长女要归,眼里倒是掩不住的忧色。
陆氏也舍不得长女一返来就忙事,讽刺了一句曲阳翁主嫌弃自家娇儿的话,就接下道:“那就有劳阿柔了。”
一天井七八个侍女婢人,皆受家主影响,以为曹家人乃虎狼之辈,自不感觉甄柔主仆行动有异。
他说时,身后两名灰衣仆人躬身埋头,双手各自高捧一个漆盘上前,在甄柔三步以外跪下,而后漆盘高举过甚。
甄柔也并不在乎本身贺礼的贵重与否。
甄柔觉得只是一浅显贺礼,谁知竟是曹劲送来,她放笔的行动都停下了。
甄志谦还能口口声声说,曹家财狼之心,他们唯有薛家可依。
天井里花木富强,槐树参天,人于其下,通体生凉。
这日用过了朝食,陆氏和曲阳翁主一起梳理宴客的名册,听侍女来禀又有贺礼到了,就感慨道:“大人桃李满天下,这都十多年畴昔了,另有这么多人惦记。只是眼看婚期近了,这些贺礼还没清算,委实忙不开手。幸亏阿姜就要返来了,倒是能帮一把手的。”
甄柔正有感疲惫,要欣然同意了,有灰衣仆人仓促来禀。
筹办婚礼的日子,繁忙而充分。
她随后揭开另一个漆盘上的白纱,只见是一对血玉镂雕龙凤的方形玉佩。
那禀告的侍人自也不疑有他的回道:“回禀三娘子,衮州太守曹劲送来的两份贺礼,一支白玉发笄贺三娘子您的芳辰,一对出自前朝宫中的龙凤玉佩恭祝二娘子新喜。”
这些都是女郎出嫁前要忙的琐事,而琐事一旦忙起来了,那是一每天过得最快。
宿世,她从未听过他们甄家与曹家有过来往。
甄祖父德高望重,名满天下,现在虽已过世了多年,仍广为人推许,晓得甄家有喜,各地贺礼如雪花纷至。
甄柔铺席跽坐树下,火线一长案,案上置竹简,她执笔而书。阿玉跪在一旁奉侍,研墨递水。
甄志谦与身边一文一武两大亲信正在群情此事。
自她从宗庙返来后,与甄明廷手札来往间,知他已鄙人邳招兵买马、勤于练兵,便临时丢开了别的,全部心机都放在了伴随甄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