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顿脚，“母亲！”
曲阳翁主笑了笑，没有说话，仿佛认同了甄姜的说法。
甄柔吸了吸鼻子，环住曲阳翁主的手臂，将头偏了上去，她还是不要嫁远了。
感遭到女儿的依靠，曲阳翁主目光和顺，垂怜的拍了拍甄柔的手，轻声说道：“去打些洗脸水出去。”
傍晚的秋风带了几分凉意，甄柔却感觉舒畅极了，她舒畅的眯了眯眼。
听到甄姜的夸奖，甄柔不美意义的笑了。
甄柔看了一眼上首坐着的两母女，点了点头，悄声走了出去。
又说了半晌的话，见侍人来禀甄姜的夫婿、宗子来了，甄柔与曲阳翁主对视一眼，便起家告别，让他们嫡亲骨肉多说会儿话，毕竟后日就又要别离了。
甄柔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女郎，被人劈面提婚事，虽不至于内疚，但到底该避一些。
她作为嫡长女，又在很长一段时候，是甄家独一的子嗣，是以虽为女郎，也极得甄祖父看重。自幼就为她定了豫州沛国世子刘肃这门婚事，三年前沛王病逝，世子刘肃承了王爵，甄姜也就成了沛国王后。
曲阳翁主捋了捋吹乱的鬓发，道：“好了，归去用了暮食就歇息吧，明日才好夙起登高。”
时价农历玄月，不冷不热，恰是秋高气爽的好气候。
甄姜也是为母的人了，听陆氏如许说，她内心更加难受，不由红了眼睛。
甄姚嫁后没两日，甄姜也提出要走。
甄姜的面貌性子都像极了陆氏，面貌端庄，气度沉寂。
甄柔本也靠在雕栏上，让秋风带着池水的凉意拂上后背，一听曲阳翁主说的，她立马转过身，脱口就道：“母亲的意义，是薛家会难堪长姐？”
只见笑靥如花，一颦一笑尽是姝色。
曲阳翁主衣袂翻飞，蓦地说道：“沛国属豫州辖下，豫州恰是薛家起势的处所。”
垂眸默了一默，甄姜看向曲阳翁主，谈笑道：“远嫁女儿离娘家太远了，我们甄家都远嫁了两个女儿，婶母可得把阿柔看好。”
这一幕看得民气酸。
有声响传到屋子里来，甄姜转头看去，俄然一笑道：“另有几日就是重阳了。记得未嫁之前，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登高，戴茱萸，吃篷饵，饮菊酒，一家子嫡亲游上一整日。”
甄柔跪在陆氏跟前奉侍，甄姜那边则让侍女们奉侍净面上妆。
屋子里充满了伤感的氛围，走出陆氏的房间，立在廊下，让玄月的秋风一吹，胸腔里闷气吹去了很多。
毕竟是外嫁女，携夫带子在娘家住了旬日，已经极其可贵。
甄柔悄悄朝曲阳翁主竖了大拇指。
出来时，曲阳翁主正在说话，屋子里氛围也松泛了很多。
“阿姚嫁了，女儿再一走，母亲膝下一双女儿，竟一个也不能承欢膝下。只恨不是儿郎，不能侍孝嫡亲！”甄姜说下落下泪来。
陆氏哪有不该，只是不迭点头。
甄姜回过神来，笑道：“我十六岁出嫁那会，阿姚五岁，阿柔才三岁，转眼两个mm都大了，还出落得这般水灵。”
不觉走到宅邸花圃的水池边，曲阳翁主靠在水榭的雕栏上。
甄姜看得出来甄柔眼里的靠近，这是真拿她当长姐，内心顿时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难怪薛世子对她念念不忘，现在连曹贼之子都送了礼来……
跟着甄姜的叙说，陆氏想起了当时，长女未嫁，幼女还是小儿，一双女儿环抱膝下，当时真好呀。
闺中养女十七八，一朝嫁为别人妇，女欲孝亲却没法。
甄柔为陆氏重匀上面妆，光辉一笑道：“伯母哪有一把数岁，抹上面妆一打扮起，阿柔都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