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门外蓦地响起一道暖和的男声,“鄙人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迎女公子回彭城待嫁。还请女公子开门一见。”
武者,一身重甲,恰是面庞黎黑的彪形大汉,熊傲。
甄柔双手天然垂下,在云袖里紧握成拳,心中已是一片冰冷,脸上跟着带出冷意,凛声道:“曹劲恩将仇报,出尔反尔夺我彭城!然我与伯父早已不睦,你觉得节制了他,就能逼我就范?我下邳另有三万精兵在!”
甄柔内心迷惑一闪,但见来人语声客气,晓得他们有所顾忌,她也不再东猜西想,独自绕过门口屏风,“吱”地一声翻开了门。
内心松泛之下,想到眼下的大好局面,多亏了周煜力敌匪寇,甄柔不由接过玉簪,在手中把玩道:“阿玉,周公子此次为剿匪受伤,我是否该送些补药吃食什之类?”顿了一顿,话中有几分踌躇,“毕竟他也让人送了很多物什来,我也该礼尚来往吧。”
花草树木富强的天井里,此时乌压压地挤满了人。
玉簪通体为白无正色,款式简朴,仅在簪头雕了祥云文,和大红芍药对侧而戴,恰是一边发饰明丽抢眼,一边素雅低调。
农历六月,即将入伏。
甚么!?
隔了一会儿,内里俄然温馨了下来,屋子里就更静悄悄了。
中间留出一条通道,当值的侍女们瑟瑟颤栗的蒲伏在地。
阿玉实在也猜到了,现一证明,不由得更慌乱,又猛地一惊道:“那翁主和公子他们……”
“好兆头”三字尚未说完,天井突然响起了整齐齐截的脚步声。
和一两年前小沛所见,如出一辙,很有临危稳定的气度。
瞬息间,院内当值的侍女惊叫顿起,却只听得“锵锵——”几声刀戟订交之声,那惶恐的叫声就戛但是止了。
甄柔将玉簪拿在左手,正照镜戴入高挽的云髻,却不知手中为何俄然一滑,她一个反应不及,只听“珰”地一声,玉簪回声落地,顷刻碎成两截。
说了洋洋一篇的话,满是对周煜的死力赞美,还不是为了劝她多与周煜互动?
只要天井里的夏蝉,高一声低一声叫着,不知倦怠。
周煜力夺一万余匪寇收编,现在阿兄手上的兵力已远胜甄志谦。
甄柔听得内心莫名有一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