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在获得阿成的知会后,忙不迭请纳兰湄儿出来,自已则跑去告诉胤禛,彼时胤禛已在佟佳氏房中歇下,听得纳兰湄儿四个字猛地坐了起来,倒把睡在中间的佟佳氏吓了一大跳,问其如何了?
莫非事情真如主子所料?想到这里墨玉内心顿时一阵欣喜,催促着车夫快些走,她要从速将这件事奉告主子才行。
驾车的是个诚恳巴交的车夫,听得“廉郡王府”三个字吓得魂都没了,嗫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那四个字也令本来想要翻开帘子的墨玉如遭雷击,从速收回击躲在马车中不敢出声。胤祥大婚那日本身曾随主子去过十三贝子府,如果马车中的人是八阿哥或者八福晋,说不定会认出本身来。
墨玉也不睬会他,黑着一张脸用力将杏色发绳绑好后气呼呼隧道:“十三爷有那空倒不如想想甚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说罢回身就走,底子不给胤祥说话的机遇。
唉,刚才她真不该该这么打动的一走了之,另有好些话憋在内心没讲呢……
“你说八福晋来了?”胤禛的声音有难以自抑的颤抖,湄儿嫁予胤禩这么多年,尚是头一次来寻他。
胤禛越听越胡涂,忙打断她的话,“弟妹你在说甚么,我如何一句也听不懂。”
被称为阿成的车夫听得这个声音赶紧收起脸上的傲慢之色,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车内的人道:“福晋有何叮咛?”
如此想着,墨玉表示车夫解缆,跟着马车的颠簸,内心那股气垂垂消了下去,转而化为深深的无法,实在她不该该怪胤祥的,胤祥是一片美意替本身着想,是本身执意不肯让他晓得本身心中早已有了人,而这小我就是他。
纳兰湄儿睨了环抱在身周的下人一眼,胤禛会心,命他们都退下,连狗儿也未曾留下,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胤禛道:“好了,弟妹有事固然说吧。”
车帘被微微掀起一角,暴露小半张清丽的脸庞,“想来他们也不是用心的,何况我也没甚么事,算了吧。”
胤禛不料她会问起这个,不由得一怔,很久才道:“为何这么说?”
就在墨玉将途中碰到廉郡王府马车的事向凌若回禀时,纳兰湄儿亦在阿成的搀扶下在雍王府门口下车,那张鲜艳如花的脸庞上尽是凝重之色。
带着这个设法,她唤过侍女替本身换衣,悄悄尾随胤禛来到了正堂外头,府中凡是有高朋,必在此处相待以示慎重。
数年来胤禛一向对她恩宠有加,从未有像现在这么怠慢,究竟阿谁纳兰湄儿是何方崇高,值得胤禛这般正视?
墨玉托着下巴在车厢里唉声感喟的悔怨,不想马车一个急停,令毫无防备的她立时往前栽去,幸亏及时扶住中间的木档才没有一头磕在地上,还没等她问车夫出了甚么事,外头已经响起傲慢的喝斥声,“哎!如何架马车的,竟然敢冲撞廉郡王府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吗?”
“阿成。”那辆朱帷金顶的马车中传出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墨玉认得,那是八福晋的声音。
马蹄声在车夫的千恩万谢中远去,墨玉悄悄翻开了车帘,公然发明那辆远去的马车上挂着印有“廉”字的灯笼,只是……那位八福晋这么晚是要去那里,这个方向……墨玉脑中灵光一现,忽地想起昨日里李卫提及的话,她想起,雍王府就在八福晋现在所去的那条路上……
待得门房确认后,他顾不得理睬佟佳氏,径直起家穿衣仓促拜别。在他身后,是神采一片阴霾的佟佳氏,现在的她已经贵为侧福晋,以一介官女子之身连越格格、庶福晋两级被立为侧福晋,许以与年氏并列的光荣,实在可贵,倒有些像第二个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