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道:“康熙六十年十一月。”我蓦地想到十四爷当年在浣衣局所说的话“皇阿玛说我立下大功,问我要甚么犒赏,我就又向皇阿玛求婚,求他赐婚就是给我的犒赏,求他念在你多年奉侍的份上,谅解你,即便有错,这么多年吃的苦也充足”,微浅笑了下道:“这是圣祖天子给十四爷西北军功的一件犒赏。”
胤禛静坐了会起家向内行去,他身子直挺挺地从残破的珠帘中穿过,又是一阵叮咚之声,声未绝,人已消逝在帘外。
不晓得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究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叮咛菊韵翻开窗户,菊韵劝道:“姑姑身子不好,只怕禁不住风吹。”我定定盯着窗户,巧慧忙去翻开,看着窗外一方碧蓝天空和悠悠白云,心底明白那才是我的归处,再无一人的紫禁城不是我的家。
胤禛盯着我笑叹道:“你的聪明和辩才都是拿来伤我的吗?”两道目光仿佛利剑,刺在心上,疼痛难忍,我弯着身子道:“我们现在一向在相互伤害。当年在浣衣局时,虽隔侧重重宫墙,我内心却尽是对你的恋慕心疼思念,现在虽日日相对,我却垂垂在怕你,乃至当我想起……想起……我会恨你,你现在对我也是恨意重重。我不想有一天最后只余相互仇恨讨厌,我不能设想那天来时我该如何面对,以是才想分开。胤禛,放我出宫吧!”
我轻叹口气道:“自古天子最怕本身旨意得不到尊敬,如果你现在公开不遵循圣祖天子的圣旨,那将来子孙就有例可循,置祖宗家法于何地?就是面前另有满朝文武的悠悠众口。”
我垂目靠在榻上一动不动,胤禛紧走了几步,坐在我身边托起我的脸道:“朕既能命老八休了福晋,也就能让十四娶不到你。”
低头肃立一旁的十三爷低声惊呼道:“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