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道:“巧慧。”又安抚沉香道:“别往内心去,巧慧也就说说。”
我又急又悲,正无可开交。巧慧轻摇醒我,一面替我拭汗,一面问:“做恶梦了?”
他轻叹道:“那只怕这平生也只能欠着了,你承诺我的总能兑现吧?”我道:“十四爷有命,岂敢不遵,本年生辰刚过了,来岁时必然唱。不过到时候可不准你嫌弃。”
室内越来越敞亮,在凌晨的阳光中,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十四爷笑问:“听十哥提起过曾经被你骗了个要求,十哥可兑现了?”
十四爷笑得直砸榻,“我倒是盼望得要命,好歹也是一段风骚嘉话,还能够借此青史留名。但是不知为何,女人一见我要么傻笑,要么一扭身就跑。倒是不断地有胡子拉杂的大汉拉着我喝酒,我只能眼看着底下兵士一个二个的和女人们谈笑,内心阿谁苦呀!”我笑得只晓得揉胸口。
梅花刚落尽,三两枝性急的杏花,已经灼灼地挑在雨幕里,嫩白的花瓣托着娇黄的花蕊,温和而清爽。许是靠着温泉的启事,地热较盛,近湖的几株杏花开得特别好。一泓乍暖还寒的春水,映着岸上堆雪繁花,覆盖在轻纱似的烟雨中,春意盈盈。
“胤禛:
凌晨,白茫茫的雾中,胤禛一身黑袍,站在景山顶端俯看着全部紫禁城,我大喜,吃紧向他跑去,一面叫道胤禛,他却一向不转头,而我如何跑也不能靠近他,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冷酷孤绝的背影。
巧慧神采顷刻惨白,厉声呵叱道:“再胡说话,细心掌你的嘴!”
话至此处,你还要问起八爷吗?
巧慧笑道:“我看蜜斯喜好,摘返来让蜜斯看,免得立在雨中一站半晌。”我脑海中掠过一个一样娇笑动手持杏花的女子,忙挥开,专注地看巧慧和沉香插花。
“主子。”沉香悄悄摇醒我道:“主子累了上床安息吧,这儿正对着风口,轻易着凉。”
沉香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笑说:“有话就直说。”
拿起鼻烟壶,细看了一回,再次忍不住笑起来。笑声未落,表情却忽似门外烟雨,迷迷蒙蒙起来,三只打斗的小狗,一个芳魂已逝,一个软禁,一个在这里静坐等待花落。
巧慧陪笑劝道:“本日就别练了,等明日好些了再写。”
从那后,十四爷隔一段时候就会在我屋内榻上安息,两人隔着屏风絮絮而语,偶然候回想之前的事情,两人时悲时喜;偶然候他会给我讲西北的风土情面,我听得份外出神,常常会再奉告他我影象中的西北,他也是细心聆听,两人提及西北的生果时,分歧馋得流口水,遗憾道运过来的必将不能等全熟透采摘,味道可就差远了。
沉香不知秘闻,只是喜滋滋地乐,低声问巧慧:“我们将近有小主子奉侍了吧?”
我摇点头道:“我不困。”
沉香道:“要不要请大夫看一下,奴婢看主子比来经常打盹,偶然还说着话,一转头已经睡着。奴婢传闻……传闻有喜时多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