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在屏风外说道:“爷,茶泡好了。”我想分开,他却没有理睬,仍紧抱着我,李福等了一会,摸索地又叫:“爷?”
八阿哥说道:“出去吧。”我这才转到屏风后。他公然侧躺在榻上,上半身幷未穿衣服,想必是因为我来,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可膀子胳膊却还是暴露的。
我笑起来,说道:“你猜猜。”
我忙转头看,却发明他是用右手拽着我的,左手扶着毯子,虽不当,但也不至于如他所说,不由无法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帮他捏好毯子,让他靠好,他拖着我坐在他身侧,两人都静了下来。
李福忙回道:“有人过来通报,太子爷在蒙古营帐,里里外外搜了三遍,四周也翻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成果,这会子正筹算搜这边的营帐。”
正想着,八阿哥问道:“你见过十四弟了?”
他低低笑了几声,说道:“过来。”我没有动,只是盯着他左胳膊上殷红的一片,心中一疼一疼地,眼中不由有些泛酸。
李福走来,跪在榻前,说道:“爷,主子要上药了。”八阿哥随便点了下头,没有看他,只是细心打量着我。
我碰到他时,他胳膊微微一颤,我手心贴着他的肌肤,当即感遭到,也猛地一烫,这才感觉孟浪,但是李福已经松了手,正在用心包扎,我总不能现在放手,只觉到手心越来越烫,竟好象握着的是团火,脸上越来越烧,只怕连脖子都已经红了,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他在桌前坐好,顺手拿了本书,瞟了眼我,看我立着不动,他也没吭声,端起茶试了下温度,叮咛道:“不敷烫,我说的是滚烫。”
李福拿走裹着的软布,一面用棉布吸着血水,一面往伤口上撒药粉。我不由上前两步,细心看去,还好,伤口不算深,只是血仍然不断地在流,撒上去的药粉竟好象没有任何感化,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这是甚么烂药?如何一点也不管用?”
他不说话,只是和顺地笑看着我。我看了看他的胳膊,有些后怕地说:“太子爷如何胆量那么大,竟然拿箭射你们?”
他正搂着我低语,李福一下子跑出去,猛地瞥见我们,慌得跪在地上,只是叩首。八阿哥放开我,如常地问道:“甚么事情?”我难堪地低头坐着,完整不敢看李福。
我倒是一惊,看着他的胳膊想到这个可不好坦白,即便彻夜能瞒过,明天、后天也瞒不过,上了马背,一用力伤口就会出血,如何能够瞒得过呢?要找甚么借口才气不骑马、不打猎呢?
我皱着眉头想,早晓得要回当代,我应当去学医,现在也不至于只无能看着,脑中的动机正在胡转,俄然一惊,特地带来备用?他究竟还做了甚么筹办?心中哀恸,为了皇位,流血掉头都在所不计的。
李福一面部下不断,一面回道:“这已经是上好的创伤药了,是九爷花了重金从云南买来的,此次特地带来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