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座阿哥闻之,都是一愣,十四阿哥却开端笑起来,一面道:“快把袖子拿下来,让我们瞅瞅,到底打得如何?一会也好帮你敲敲边鼓。”
我失神地拿着茶盘,回身而出,猛地和劈面狂冲出去的人撞到一起,立品不稳,向后跌倒,只听得他怒声喝骂道:“混帐东西!狗眼长到那里去了?”一面抬脚就踹,几人“停止”之音未落,我侧肋上已挨了一脚。所幸借着跌倒后仰之力,化解很多,可也是一股钻心之疼。
王喜嘻嘻笑道:“姐姐看着了也不管,我故意不管,可骇事情闹大了主子跟着不利。现在姐姐是大家丁中的贤人,我但是把恶名都担了。”
我心不在焉地说:“是该打,也实在太不象话,不过人都打了,你还气甚么?”
察审结党会饮案同时,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人包办湖滩河朔事例讹诈银两案也被查出,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等人都与此案有连累,纳贿数量不等。
四月的太阳最是招人喜好,恰到好处的暖和。我和玉檀在阳光下翻晒往年积存的干花干叶和本年新采的丁香花。
走到八阿哥桌旁,把茶悄悄放于桌上,感受他目光一向盯着我手腕,我强自平静地瞥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眸,冷如万载玄冰的波光中,异化着骇怪伤痛。
一字字细细看畴昔,不知不觉间,他的字仿佛带着他特有的淡定,渐渐传染了我的表情,积聚在心头的烦躁愁闷垂垂消逝。嘴角带着丝笑,轻叹口气,铺纸研墨,开端练字。
看看字贴,再看看他的字,倒感觉他写得更都雅。忍不住仿照他的笔迹,一遍遍写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知不觉间,心机沉浸到白纸黑字之间,其他统统俱忘。
我回身顺手拨拉着丁香花,叮咛玉檀道:“如果不费事的话,帮王喜装个枕头吧。”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十阿哥神采丢脸,发了半天呆,猛地一拍桌子,立起家叫道:“就是拼着被皇阿玛责打,我也非休了这个恶妻不成!”
宫里的人对太子爷如何不敢多言,整日偷偷群情着齐世武的死,明显没有人目睹,讲起来时却好似亲眼所见,如何钉、如何叫、血如何流,绘声绘色,听者也不去质疑,反倒在一旁眉飞色舞、拥戴大笑,世人乐不成支。直到王喜命人杖打了几个寺人后,宫里的人才收了口,不再议论此事。
待感到脖子酸疼,昂首时,夜色已经深沉。忙收了笔墨,仓促洗漱安息,不大会,就沉甜睡去,好久难觅的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