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拓拔魏亡国后,留在中原的鲜卑族人一部分就此融入了汉族,一部分逃回草原融入羌族,仰仗着他们先进的文明一跃成为羌人诸部的头领,现在占有夏州,保持了草原部落的本质。而那些因为回绝融会而率先返回草原的族人现在汉化的程度反比他们更高。
杨浩吁了口气,自嘲地一笑:“比起你们当初,我现在的处境好的多了。听你一说,我倒感觉本身是无病嗟叹,身在福中而不知福了,呵呵,不说了,这不是意志低沉的时候,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到哪步算哪步吧,走,我们归去。”
一听此人就是芦岭知府杨浩,那年青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此人肤色黎黑,又是一大口络腮胡子,暴露惊容时也只是双眼微微睁大,看不出太多的神采。他看看杨浩摆布俱都身着汉人礼服,衣甲光鲜,刀枪锃亮,这才暴露豁然神采,忙抚胸见礼,恭声道:“白灵氏拓拔严,见过杨浩大人。”
木恩像一座山似的站在他的背后,沉寂隧道:“少主说的话,小人听得懂。”
两人方才回身,就听远处传来诘问的声音,杨浩和木恩伫足回望,就见白灵氏的营盘中走来一人,杨浩营中安插在最外层的伏哨正现出身形,向他们喝问出处。
白灵氏的族人并不过来与他们交道,他们沿着河水往上游去,在约莫三里地外的处所开端卸车扎帐,设下营盘。日落西山,明月升起,两座营盘接踵燃起了篝火,模糊可见营盘外巡弋着一些荷弓持矛的军人。
那年青人身形剽悍,远远驰来跨马打浪的行动非常柔嫩调和,明显是个精于骑射的妙手。他的肤色非常粗糙,黎玄色的皮肤使他的脸庞看起来比豹普通健旺有力的身形略老了一些,但是那双眸子却非常锋利,傲视之间非常有神。
想走的路走不了,想做的事还没有去做,这般身不由己也就罢了,但是游走在朝廷、府州、麟州,另有夏州诸羌之间,每一个都是我必须去依托的,每一个都不是我能依托的,越往上走,权益越重,我越是惊骇,越往高处去,风就越大,而我的根扎在哪儿呢?那种感受,就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你不晓得甚么时候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今后不得翻身……”
“少族长免礼,”杨浩也向他行了个抚胸礼,浅笑道:“我们正往野离氏部落去,闻得示警,这才赶来察探,少族长带同这些族人也是赴野离氏之会的么?”
拓拔严脸上暴露了一丝笑意:“是的大人,大人大会横山诸羌,商讨互通有无,销购商品,我白灵氏现在正以经商为业,如何能不来呢。鄙人带了二十大车从中原购来的货色,往野离氏部落去销与草原诸部,再买些青盐、白盐返来,同时还想看看,有没有甚么其他的营利之途。只靠贩盐,毕竟不甚安妥……”
他沉默起来,草原上的晚风很大,吹得他的袍子猎猎地收回响声,过了半晌,杨浩才悄悄一叹,又道:“一年不到的时候,我从霸州乡绅家的一个仆人,成了芦岭州一州知府兼团练使,大权在握,有兵有钱,如许的风景我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想必天下有很多人都在恋慕我的境遇。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走的路,都不是我想去走的。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我想去做的……
木魁道:“他们有两百多人,二十多辆大车,服饰羌汉皆有,我们的伏哨鸣镝一响,他们那边也大为镇静,从速的布阵护车,筹办做战。部属细心察看过他们,有老有少,另有女人孩子,打扮混乱,兵器也是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