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二当家鼓着两只牛普通的大眼睛,运了半气候,才大呼一声:“直娘贼,你们还要冤枉俺?”
杀猪巷此时已乱成了一锅粥。
中间一个咧着怀的大汉,胸前纹一只威风凛冽的下山虎,咧嘴笑道:“二当家,你放心,咱已叫人去船埠上喊人了,一会儿另有大队人马赶到。不过……二当家,你真的不是为了嫖女人,跟人家争风妒忌打起来的?”
杨浩莫名其妙地问道:“甚么来了,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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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子无端端被两拨人痛殴一顿,最后又被他们指为带头肇事者,气得脑袋发晕,可要让他与官斗,特别是南衙的一名院使大人,他也没有阿谁胆量,正自跳将出来想要辩论的时候,杨浩向他大喝一声,他定睛一看面前此人,顿时也是大吃一惊。
姆依可气喘吁吁隧道:“赵吉利公然来了,带了十几个地痞。”
他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直着嗓子又道:“那小子打跑了他们还不罢休,指着俺说了一声:‘打他们老迈!’冲上来把俺好一顿打,俺一小我怎打得过他们那么多人?不幸俺晕头转向,好不轻易爬起来,拾掇了一条凳子坐在大街上一边喘气一边叫骂,谁知屁大的工夫,又跑来一伙地痞,这回人更多,一见俺当街坐着,冲上来就打,把俺又打趴下了。俺闲来酒馆坐,祸从天上来……”
杨浩猛地一回身,戟指喝道:“大胆,本官面前还敢喧……喧……喧……”
“巷口堵住了吧?可莫叫人逃出去招来了公差。”
两小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到三步远的处所,两小我俄然齐齐的怪叫一声:
两伙人好象都是奔着“如雪坊”来的,但是他们之间仿佛也有恩仇,就这么着,两伙人都想打进如雪坊,但是他们见到对方今后,倒是仇敌相见份外眼红,当即就相互厮打起来,穆羽这一方人少,本来是“三国大战”的,垂垂地他们退出了战团,那两伙人也没重视,穆羽带人紧紧守在“如雪坊”前,杀猪巷里变成了那两伙人“楚汉争霸”了。
那胖大男人说到这儿,揉揉淤青的眼角,喃喃自语道:“奶奶的,咋这么邪性呢,莫非俺跟这杀猪巷犯冲?”
“竟有此事?”杨浩心中大奇,一把拉住她的小手道:“走,我们去看看!”
“二当家的放心,这点事我还办不好吗?”
那些船埠上的男人看得莫名奇妙,纷繁丢了家伙什儿,在那边交头接耳,就在这时,一个青帕包头、系绯色生绢裙,腰杆儿扎得细细的,微敞衣衿,胸口暴露一线桃红抹胸的俐落女子,提一条哨棒,领着十几条大汉,风风火火地扑了来。
那瘦子叫起了撞天屈:“下山虎,俺说的话你还信不过吗?俺如果为了嫖女人,天打五雷劈。”
下山虎急道:“二当家,就算本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一见了这景象也得冲着我们来了,我们但是有合法事情做的,民不与官斗,先散了吧,得着机遇再来,要不然会给老迈惹来大费事的。”
一个瘦子慷慨激昂地说,一脸的悲壮,只是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不提气,衣衫破了,跟叫花子似的,额头肿了一个包,眼角蹭破了皮,鼻子底下还挂着一条未擦干的血迹,上嘴唇肿起老高,那模样实在是有够瞧的。他正在“如雪坊”劈面一处曾经仿佛是家小酒铺,现在已变成一片废墟的处所蹲着。
二当家捏了捏叠成三个的下巴,沉吟道:“嗯……这么说应当是寻花问柳的,不是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