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带返来!”老侯爷发了话,几个丫头婆子拦住了抽泣不止的冯氏,冯氏一边哭一边挣扎着喊道,“你们让我去看我的孩子,我要见我的孩子啊,纵是死,我也要和我的孩子死在一处!”
前厅里俄然传来一阵哭声,冯氏过去门外奔去。
郎中只闻了一下就皱起了眉,他翻开熏香炉,只悄悄拈了一点香炉中物,便忙接过了丫头手上的湿帕子,细心的擦了又擦,才转回身向老侯爷禀道:“老侯爷,这是洋金花的种子和颠茄的根,炒制再磨成的。这类粉末人闻着的日子,轻者谵语幻觉,重者昏倒至堵塞而亡。”
妇人低头退下去。
“不……”珍珠冒死的摇着头,眼睛躲闪着,并不敢去看托盘一眼,“奴婢不晓得这是甚么!”
珍珠色彩大变,她抱着最后一丝但愿,乞助的望向杨氏,却换来了杨氏的一记耳光。
很久,老侯爷才道,“那就请张郎中帮着瞧瞧我两个重孙儿的病罢,这两个孩子方才满月,却中了这类毒。”
有丫头来清算了地上的残片,丫头又端了一盏新茶。
在场合有人的神采都是一僵,老侯爷沉声问道,“如果婴孩闻久了呢?”
未几时,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进了来。老侯爷一摆手,丫头把托盘拿到郎中面前。
北虞半垂着眼,杨氏这招杀人灭口的活计,倒做得极顺手。
老侯爷拧着眉,“晟哥儿媳妇,你且听我说完,此事定是有人在拆台,莫非你就不想为两个孩子报仇么?两个孩子那边我已经叫人去安设了。”
地上的男人哆颤抖嗦,“我……我也是为了养家糊口,鬼迷了心窍才收了这位奶奶的银了。”男人说着望向珍珠。“老侯爷,还望您大人大量,饶过我的一条狗命罢!”
珍珠也看清了地上的人,本来还挺直跪着的珍珠,现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徐财家的一躬身子,“老侯爷,奴婢已经寻到了这害人之物,是在**奶床上的承尘上面放着呢。”徐财家的说着,掀起了青布,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玉熏香炉。
郎中摇了点头,“如果婴孩,只怕性命难保矣。”
承尘,恰是统统床帐上的承着灰尘的一场木板,因为在高处,极少有人会重视此处。
老侯爷望向珍珠,珍珠的脸上已无一点赤色。老侯爷一指托盘,“陆姨娘,你另有话要说么?”
老侯爷笑了,统统的人都是一呆。常平侯府里的白叟都晓得,不怕老侯爷恼,却怕老侯爷笑,因为先前在疆场上拼杀过来的老侯爷一笑,即要杀人。
珍珠此时已经颤抖成一团。“老侯爷,奴婢该死啊!奴婢错生了心,竟然……竟然就……”珍珠说不下去了。
老侯爷却把手伸向了杨氏,“俭哥媳妇,你拿了我的东西,也该还与我了罢。”
北虞没想到老侯爷竟然连郎中都已请好了,看来老侯爷是下了决计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也让大师心折口服。
“我……我并未给两位小少爷下毒。”珍珠说着,躬着的身子微微直了直,仿佛也下定了决计,“老侯爷,从奴婢搬到橙桂院的前院里,奴婢就再没碰过两位小少爷,中毒之事和奴婢没有半分的干系。”
老侯爷的身背全然靠在太师椅上,“来人啊,把这个主子拉出去,杖毙。”
门外走进一个四十岁高低的妇人,妇人进了屋就给老侯爷见礼。老侯爷叮咛道,“你去橙桂院的后院几间房里好好的搜上一搜。记得要细心些。”
腿早有些酸麻的世人,才勉强从地上站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