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人咬着牙,直盯着北虞看。
一句话说得大女人双眼圆睁着,不敢置信的望着杨氏脸上的冰冷。
杨氏心下嘲笑,话就重上一分,“你可和我说清楚些,免得真是在你换衣时落在英王府里,让人瞧见了别的,笑话。”
三女人拍动手笑道,“徐大女人倒真是笨拙,连个西瓜也抱不动的么?竟然连个丫头都不如,可见徐府里的女人都是中看不顶用的。”
杨氏端起茶来,轻啜一口,也不去催大女人,对水里的一片茶叶渐渐抚玩起来。
严女人在一旁笑道:“三女人令媛贵体,抱个西瓜岂不是大材小用,倒不如抱两个,一会儿子给魏二爷等人送过罢。”
“不顶用!”徐宏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我们真把锦儿许给英王府里,不是真用心胸不轨了么?人家会高看我们常平侯府么?嫁畴昔只怕也不是配与这琪哥儿。”
杨氏朝门外叫了丫头,莲心等几个丫头进了来,杨氏一摆手,叮咛道,“你们几个把大女人扶回翠蕉院去,让大女人好好思思过罢。”
到了晡食时分,杨氏的丫头珍珠俄然来赤菊院传杨氏的话,让北虞去金芪院。北虞不知是何事,只得让小蛮带了外袄和大氅,就跟着珍珠去了。
北虞也走畴昔,大女人看也未曾看北虞一眼。
北虞望着大女人一脸又羞又气,并没上前去。以北虞对大女人的体味,如果她现在上前去安慰,大女人定会觉得她没安甚么美意。
严女人欠了欠身,“三女人金枝玉叶,又岂会和我等粗鄙之人普通见地呢。”
到了前厅,北虞见大女人早已回了来,她正立于杨氏的身后,半垂着头。杨氏在和几个夫人说着话。
大女人低头哭道:“女儿是……是打通了二哥哥身边的一个小厮,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
三女人双目一立,“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个甚么身份?”
杨氏有些不放心,“北虞这孩子胆量极小,又是个胆小的性子,只怕……”
“长喜……”
北虞低头回道:“母亲,我真没拿大姐姐的荷包。”
杨氏俄然笑了,只是那笑声含着极度的轻视和调侃,“好啊,你上一次被罚了,看来还是罚得轻,竟然还敢做出这等事来。这一次,纵是我想保你,也保不得了。你就等着你父亲发落你罢。”
杨氏盯着北虞的脸,仿佛在辩白北虞话中的真伪。很久,杨氏才收回目光,脸上又规复了昔日的平平,“便是如许,你就归去罢。”
傍晚时分,杨氏请来了徐宏俭,把话一五一十的奉告给他。
正厅里除了正座上的杨氏外,另有大女人在一旁抽泣着。
杨氏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家,我来问你,你是那里弄来的魏二爷的文章的?”
大女人抽动着的肩俄然一滞,似被人击中普通,大女人僵在原地了。
荷包这等私物里藏着一个男人的文章,任谁看到了也了然荷包仆人的心机了。更别说是英王府里的人都熟谙魏二爷的笔迹了。
回到了常平侯府里,大师各自回院。
北虞这时候悄悄一笑,“三女人何不抱起个西瓜给我们瞧瞧,倒让我们看看三女人是不是中看不顶用的?”
杨氏冷不防的说了句,“你倒不如死了的洁净!”
到了正房,北虞还未进屋,就听到内里有低低的哭声传了来。北虞心上一凛,她半垂着脸,进了正厅里。
大女人的肩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北虞的笑容稳定,“三女人能辱我常平侯府的人,我一样也敢回应三女人,我们各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