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春脚步悄悄地往里走,走到桌旁,在他劈面自如地落了座。
边上的斩厄则只是张张嘴叫了一声“霍督公”,脚未动,手也未动。
“那但是怪吓人的。”薛怀刃嘴上说着吓人,面上神采倒是涓滴未变,连口气也是波澜不惊得很,“看来霍督公允素出门该多带几名保护了。”
窗扇半开,有东风缓缓吹出去。那人姿势懒懒地坐在椅上,微微低着头,一手拄鄙人巴上,似在闭目养神。
“传闻?”薛怀刃未置可否地笑了笑,“谈不上传闻不传闻的。倒是你,一起跟着皇上,切身在场,可曾亲眼瞧见甚么?”
焦玄但是建阳帝的股肱腹心。大昭建国后,焦玄被封国师,其养子薛怀刃也被当即封了侯。建阳帝爱屋及乌,连带着对薛怀刃也是非常正视。
天真边听边捂住了本身的腮帮子,没好气隧道:“谨慎你的牙!”
斩厄松开了他,伸着两根粗短的手指头去解系带。敞开口后一看,荷包里头只装着几颗糖,冷硬得石头子一样,看起来都不像是甜的。
薛怀刃低低“嗯”了一声,并不接话,像是对他口中所言的事毫无兴趣。
他丁点也不在乎薛怀刃是否接话,自顾自地又道:“只是可惜了,靖宁伯府的三女人竟被定给了永定侯世子那么个蠢货。”
他每回瞧见这个叫斩厄的保护时,都会瞥见他抱着这把伞。不分晴雨,永久带着,也不知到底是为了做甚么用。
那一年,薛怀刃不过十四岁。世人都说,那已是盛宠至极。
霍临春的声音放得更轻,平白多了两分阴柔:“虽说没能查出甚么,但多数就是了。”
荷包小小的,躺在斩厄掌内心不过丁点大。
他悄悄摩挲着杯盏,微微一敛凤眼,笑着问道:“据闻靖宁伯不慎摔上马背,跌断了腿?”
外头晴空万里的,让人抱伞做甚么?
更别说他还是国师焦玄的养子。
斩厄定定看着他,声音沙哑隧道:“你方才说,再同我说话,你就是王八。”
霍临春打量了几眼,心道这宣平侯真真是个怪人。
霍临春低头猛喝了半杯酒,嘲笑道:“咱家这两年眼神不好,那里瞧得见甚么。”
里头一张空桌,一道菜也没有,只要一壶酒,两个杯子。
但霍临春,虽是个宦官,却一点也无毛病他赏识女色。
“咔咔”两声,他收回了嚼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