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妈妈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甚么手脚不洁净!你说哪个手脚不洁净呢!”
惊怒交集间,她猛地拔高了音量,连尊称也忘在了脑后,只满嘴“你”来“你”去,一副要生吃了太微的模样:“五女人你常日里瞎扯八道无人管你,可这等大事,岂能胡说?”
丁妈妈一贯叫人敬侧重着,何曾听过如许的话,现在是越想越感觉肝火中烧,忿忿隧道:“女人你本日要不将话给奴婢说清楚了,就休怪奴婢去处老夫人禀报此事!”
丁妈妈呼吸沉沉地将她扯近,抬起脚,用尽尽力狠狠地碾上了碧珠的脚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碧珠猝不及防,疼得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丁妈妈是不怕太微的,她只是气愤恼火,感觉本身遭到了欺侮。
廊下卷起一阵阵的冷意,令丁妈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像是对她避之不及,又像是真的没有闻声。
丁妈妈怒意难遏,见碧珠竟似真的要服从太微的叮咛去请人来,气急之下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下拽住了碧珠的胳膊。
丁妈妈望着,不由得一怔。
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量,一下抓上去,几近是要扯断的架式。
“……我、我甚么也未曾说过呀!”碧珠哭红了眼睛,抽泣着道,“我真的同五女人甚么也没有说过!”
丁妈妈口气不善:“你倒是接着走呀!”
太微抢了她的话:“碧珠你去请崔姨娘和沈嬷嬷来!”
比及她回过神,远远的,碧珠已顶着一身水汽打发了两个小丫头去请人来。
太微言语间,神采极其凝重。
她又说:“你是翅膀硬了,想抢我的位置了?”
丁妈妈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丁妈妈见她还敢哭,顿时便想扬手扇她一巴掌,可又感觉这般脱手有失本身的面子,只得勉强忍住了,嘲笑道:“做甚么?倒是你做了甚么,同五女人说了些甚么瞎话?”
丁妈妈瞧见了,顿时喝了一声“碧珠”:“五女人说话你没闻声?那钱箱的钥匙呢?”
丁妈妈连连点头:“你觉得你同五女人说钥匙在我手里,我手脚不洁净偷了钱,你便能将我赶出集香苑了?”
丁妈妈蓦地别开脸,眼神冷锐地瞪了一旁的碧珠一眼。
可太微一脸安闲,仿佛没有闻声她一叠声的诘责和威胁。
她不过才分开了两三天,这五女人怎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碧珠张了张嘴,没有发作声音来。
丁妈妈闻言一愣一回神,嘲笑起来:“钱箱的钥匙?女人真是谈笑话,那钥匙清楚一向在碧珠手里,同我有甚么干系!”
碧珠带着哭腔喊她:“妈妈你这是做甚么?”
屋子里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