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一意为太微筹算,为她姜氏筹算,为这靖宁伯府筹算,难不成还错了?
许是一盏热茶下去,毛孔也舒畅得伸开来,令她面上神采又规复如前,重新笑起来道:“一个做了祖母的人,心心念念天然都是孩子们。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亲眼瞥见几个孩子立室生子。”
正巧祁老夫人来看她,因而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旦动静传出去,叫人晓得了,谁还敢另娶祁家的女儿?
祁老夫民气里悄悄松口气,又悄悄对劲。
祁老夫人盯着夜色,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用力推了身边的大丫环一把:“还不快把人给我拦下来!”
她冷眼看着,俄然一把抓住了大丫环玳瑁的手腕,向后用力一掰。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可她身强体健,当初活得比谁都悠长,现在看也不是甚么短折的模样,只是容颜老去,实在算不得甚么。何况她时至本日还是野心勃勃,哪像老去的人。
祁老夫人吃了一惊。
姜氏没理睬她,只同太微对视了一眼。
可姜氏为甚么甘愿退了这门亲,也不肯意让婚事提早?
瘦长脸上暴露了一丝不悦。
明显无泪,也要作出欲哭的模样。
她冒充咳嗽,越咳越响,端起面前茶盏一饮而尽。
祁老夫人呼吸一凝,伸手捂住了心口。
姜氏推开椅子,往外走了一步:“您已经听清楚了,何需求我再说一遍。”
一群人便闹闹哄哄来拦人,蚊虫似地嗡嗡叫,听得太微一阵恶心。
这件事她先前便同祁远章提过,可祁远章不肯松口,她思来想去也只好临时作罢。
她看看姜氏,又看看太微。
如果旁的事便算了,可她现在只不过是要把太微跟慕容家的婚事提早罢了,有甚么不对?摆布是要嫁的,晚个一年半载和早个一年半载,那里真有天大辨别?
厨子技术倒真是上佳,道道精美道道喷香。
退亲和提早结婚,哪个更不对劲?
太微心内耻笑,面上也恐惧地带出两分来。
祁老夫人咬着牙问身边服侍的丫环:“伯爷返来了吗?”
祁老夫人装模作样半天,才叹着气道:“傻孩子就是傻孩子,她走了,可活着的人如何办?家中几个mm,她是半点也不惦记呀。出了如许的事,旁人多少闻声了些风声,剩下几个孩子的婚事还如何说?”
委实是唱戏要唱全套,一点不能漏。
祁老夫人的气这才算是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