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玦俄然问了句:“传闻后宫里的那些事,满是你在管?”
午后,杨玦在偏殿见了霍临春。
“那些短命的杂碎,有几个像皇上,又有几个像……”杨玦问到一半,没有持续往下说。
杨玦还是笑微微的,低声道:“嗯,我杀了阿谁侏儒。”
杨玦道:“放心,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建阳帝点头如捣蒜。
“我可不是小祝。”杨玦晃了晃脚,但建阳帝抓得紧紧的。
杨玦浅笑,牵起他的手。
寝殿内,只剩下杨玦和建阳帝。
建阳帝抽抽搭搭,几次地问他,小祝在那里,为甚么还不来同他一道用饭……
实在难以让人信赖。
“等你睡过三日,小祝便返来了。”
未几会,建阳帝便收回呼噜声。
杨玦垂眼往下看。
“醒过来,皇上便闹着要见小祝,的确像是忘了。”
杨玦如何敢?
正迷惑着,他闻声杨玦说了一句更可骇的话——
男人丰富的手掌上,密密麻麻满是茧子。
霍临春嘴里发干,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如此承平。
日光下,他的眼神比发疯的建阳帝还要可骇。
杨玦没有再问,也没有要杀他的意义,只是让他起来,神情澹漠隧道:“罢了,皇上眼下离不开人,还劳公公多加留意吧。”
杨玦抬起手,一拳砸在廊柱上。
杨玦的腿伤,养到现在,好得七七八八,几近看不出甚么陈迹,但他肩膀上的刀伤,还很显眼。
建阳帝闻言,怔怔看了他两眼,而后松开手,掸了掸杨玦的裤管。
谁不晓得小祝是建阳帝的心头好。
建阳帝垂着头,闻声动静,用眼角余光瞟了瞟。
这刀不是建阳帝的,还能是谁的。
掌印一下没明白他的意义,面上暴露两分迷惑。
“三日?”建阳帝猜疑地问。
掌印寺人固然跟了建阳帝和小祝几十年,但从未和六皇子杨玦伶仃说过话,现在闻声他的声音,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回殿下,皇上那日被国师送返来后,服了两帖安神药。”
杨玦笑笑,表示他入坐。
掌印立即低下了头。
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出去,吹得杨玦手里的刀寒光逼人。
杨玦站定了,深吸一口气。
杨玦坐在那,正在擦拭一把金错刀。
杨玦遥眺望着天空,闻言把视野收回来,嗤笑道:“他可真是命好。”
抽泣半天,建阳帝的哭声里混进了打嗝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愈发说不出话。
“我要小祝……”建阳帝仿佛又聋又失忆,底子不记得小祝被杀的事,也听不进杨玦现在所说的话。
“哐当”一声,霍临春站起来,撞倒了椅子。
霍临春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动。
“小祝……我的小祝……”建阳帝又哭起来,鼻涕眼泪全擦在杨玦的裤腿上。
杨玦把手上脏污擦到他的衣衿上,轻声道:“那你就乖乖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霍临春张张嘴又闭上,好半天赋发作声音来:“殿下为甚么要杀他?”
霍临春闻言,差点脱口而出,你现在没死,可不代表能一向活下去!
杨玦烦躁地站起来:“明显甚么也不懂,为何非要见我。”他转个身就要走。
鞭子化作清风。
杨玦盘着腿,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不知小祝和他的母亲花了多少心机和工夫,才将这蠢货培养成杀人如麻的凶神。
杨玦杀心骤起。
建阳帝的刀,他如果见过真容,还能站在这里吗?
霍临春看来看去,俄然看到杨玦的肩:“殿下如何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