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还是沉默,温馨聆听着。
殷宰相沉吟半晌,同意了太傅的主张。
洛波纹看着他的眼睛,蓦地打了个寒噤,风林更是战战兢兢地躲在了她的背后。
若曦殿里一片悲声,特别是父皇,抱着母妃尚留余温的身子,哭得肝肠寸断。“若曦,若曦,你是朕最敬爱的女人,你如何狠心丢弃了朕!”父皇哭着,竟然咬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母妃的额头,说是留下印记,好来生相认。
“皇上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皇上现在谦让,待他日国势强大,定将西陵剿除,将琉凡太子五马分尸!”皇后走畴昔挨着他坐下,温言安抚。
没有了一群宫女的环绕,不消装成荒淫无度,沉迷歌舞酒色,琉凡用手枕着头,享用着这一晚可贵的清净。十五年了,母妃病逝的一幕仿佛只在明天……
皇后的脸上暴露一丝笑意,她说得风雅,实在早就算到天子已倦怠,哪另有兴趣临幸秀女。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琉凡感喟,他关了窗户,回身坐到了床上。小筑为他脱了靴子,帮他把幔帐放下,悄悄出了房间。
承恩殿里,沉浸在落空母亲的哀痛与孤傲里的他,尚且不明白他处境的伤害,也不晓得将来将要面对多少的艰巨,他只记得司马太傅的脸那样凝重忧愁,抚摩着他的头发一声声感喟,而宰相殷洪逾坐在一旁,也是忧心忡忡地不竭扶着下巴的胡子。
琉凡回到锦云宫后,将宫女们斥逐出去,叫了小筑出去。
慑于父皇的严肃,皇后始终不敢对他动手暗害,然皇后这么多年,却在公开广结朋党,扩大权势,朝廷一半要员都已在拉拢她的部下,只待父皇年老传位之时,策动政变成大皇子篡夺皇位。
木石道长修为颇高,平时云游四海,在太傅要求下不得不长留道观,暗中教太子修习武功。而木石道长在云游四海时,带返来的十几个孤儿,也恰好与太子一同修习。
皇后抱恨黯然退下,冷冽的目光掠过他的脸,让他寒意顿生。几天以后,父皇上朝,皇后娘家端木一族全都站出来,力谏父皇另立太子,然父皇涓滴不为所动,并当朝颁布圣旨,正式册立他为东宫太子,入住东宫承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