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李祐堂存眷的重点分歧,她更心疼孙子。
“去鸿胪也好,多历练历练。鸿胪寺卿出身世家,是个极有才调的人,你跟着他好好学学吧。”年青人锋芒毕露,并不美满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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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寿此次没有绕弯子,直接提及了王怀淑的事,“阿婶想要借着赏春宴筹集善款、施助哀鸿,这是功德。但,阿翁,赈灾这类事儿,皇家还没有行动,我们李家却抢先出了头,是不是有些不当?”
李祐堂眼睛一亮,是啊,他娘子和先太后是远亲堂姐妹,是李家除了李寿外,跟皇族干系比来的人。
李祐堂眼睛闪过一抹亮光。
她亲身给丈夫到了一杯茶,略带体贴的说道:“郎君,十八郎都快二十三了,婚事却还没个下落,实在不像个模样啊。”
李寿微浅笑道:“阿婆德高望重又事事殷勤,由她主持赏春宴,定能美满!”
李寿这才颠颠的跑到柳氏跟前,在她下首的矮榻上跪坐下来。
“唔,十八郎说得也不是没有事理,”
“出去吧。”李祐堂放下茶盏,扬声说道。
但李寿不一样,他跟皇家的干系太密切了,他这么说,是不是表白,贤人已经听闻了风声,并且表示出了不满?
“好,此次就辛苦娘子了。”李祐堂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将王怀淑两三个月的辛苦所得转手给了自家娘子。
而不但是把他当作一把刀利用。
若非有事,这小子毫不会巴巴的跑来。
李祐堂与柳氏豪情很好,他的几个孩子,全都是柳氏所出。
柳氏笑着应道:“甚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为了家里好,我做甚么都行!”
眼瞅着二房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长房却仍然膝下空空,柳氏就忍不住焦急。
老伉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通传声——
李祐堂嘴上没说,内心很有些不甘心。
“十八郎来啦,快坐下吧。”
李寿明白李祐堂的意义,实在,阿舅把他从虎贲调出来,也是存着如许的心机。
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太夫人。
李寿笑得有些讪讪,“约莫是嫌我在御前碍眼,昨儿阿舅刚把我到了鸿胪寺。我刚接办差事,还甚么都不熟谙,偏巧胡使要进京了,手头上的事乱成了一团,接连两日我都住在了衙门里。”
柳氏略略放下了心,“有刻日就好。我就怕漫无日期的拖下去。”李寿拖得起,长房可拖不起啊。她还想尽快抱上重孙子哩。
李寿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个胡使,我曾在疆场上跟他交过手,说是仇敌也不夸大。”
……
李祐堂端着茶盏轻啜两口,淡淡的说道:“不急。当初我给了十八郎婚姻自在,却也不是没有前提的。迟则十年、短则六年,他必须给我一个成果。”
李祐堂是李家的新任家主,以是住在了李家大宅三路中的中路上。
来到街口,与等待多时的李寿汇合。
李祐堂沉吟半晌,缓缓的说道:“只是请柬都收回去了,如果再有甚么变故,恐怕——”外人会嘲笑李家啊。
从虎贲转入鸿胪寺,是个不错的征象,起码证明,贤人是至心培养李寿。
偏李寿环境特别,他的婚事,是李、郑两家最敏感注的题目,连李祐堂和李其琛都不好决计,就更不消说她这个做祖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