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馒头店小二帮我扛着一筐馒头走近城外流民最集合的处所。一处背风的山坡有十几个破窑洞，内里堆积了约莫上千从凉州各地逃亡到姑臧的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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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嗓子喊：“诸位乡亲，大师来领馒头了。这是鸠摩罗什法师不忍见众生刻苦，特来布施哀鸿。”我用心喊出罗什的名号，但愿能帮他建立更多的大众根本。
他点点头，小面庞有些发慌。我笑了，牵起他的手：“慕容超，走，带我去见你母亲和呼延叔叔。”
看他煞有其事的模样，发言又那么文绉绉，他妈妈必定很有教养。我悄悄想，不知是不是哪家的流浪公子呢？不过这一声“姑姑”叫得让我有些好笑，想起杨太小龙女来。把他拉起来，刚要说话，听得庙外有人声由远及近。小孩的脸上显出忙乱来，钻进供桌地下。我不明就底，也跟着一起钻进。
“是谁啊？”
我在这破窑洞里等了一会儿，慕容超的母亲段氏和仇人呼延平返来了。一见之下，我悄悄惊呼，真标致。就算是布衣褴褛，面色泛黄，也不掩娟秀的容颜。有这么标致的母亲，再加上慕容家的良好基因，难怪《晋书》里描述慕容超“身长八尺，腰带九围，出色秀发，容止可观”。而救了他们一家的呼延平看上去三十七八岁，身高体健，典范的匈奴人长相。五官粗暴，忠诚端方。
“你……”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荏弱得让人想庇护她，“娉婷无颜入慕容家谱，但求以一己之身，赡养超儿，今后能与他叔叔伯伯相认，娉婷便能够死赔罪了！”
他终究接过，狼吞虎咽地嚼，呛住了，引得一阵咳嗽。我从速轻拍他的背，好肥大啊。把腰间挂着的水囊递给他，他喝着水，一块饼刹时便吃完。缓一缓劲，俄然跪倒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寻到一间破庙，实在应当说道观更合适。因为台基上阿谁积满灰尘的泥像看着更像太上老君，可中间的几个小雕像倒是佛陀，不过都已经破败不堪了。我一边打量着这个破庙，一边策画是否把此处做为赈灾批示部，俄然听到一个藐小的孩童哭声从台基背后传来。
嘘出一口气，还觉得是谁呢，正想爬出去，被一只小手拉住。转头看到他正瞪大眼睛一脸要求。猎奇心大胜，便乖乖陪着他持续蹲在脏脏的供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