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有些沉重的头,对此涓滴没有眉目。她想,大抵是因为本身行走的时候太久,有些累了的原因。
那是个看上去极浅显的葫芦,约莫一个手掌大小,但她向来不担忧内里的酒会喝光。
这里没有日夜,没有寒暑。空荡荡一如她的心。
她忍不住昂首又喝了一口。此次却不急着咽下去,而是将那酒含在嘴里细细咀嚼。初入口时,确切是苦涩的,但以后就有也不知是酸还是涩的味道出来。最后,当她把那酒咽下去的时候,仿佛另有一丝丝的甜。
方才想到累了,怠倦就涌了上来。她抬目四顾,但愿能找到一个能够歇脚的处所。这个处所太空了,那怕有一棵树给本身靠一靠也好。
她凝眉沉思,心底有甚么翻涌起来,非常难受。连续喝了好几口酒,才把那股难受压下去。但随即她就惊奇起来。此次喝到的不再是索然有趣的浆液,固然苦涩,可确确实在是酒的味道。
她转头,就瞥见一个未着寸缕的苗条男人。
她向那棵庞大的绒花树走去,在一根高耸的粗大树根上坐下。对着绒花树根部将手中的葫芦倾倒:“来,你也喝一口……”
“我不会感激你的。”男人望着她:“是你害的我几万年了还不能化形。”
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小妖,要我揪你出来吗?”
绒花树寂然矗立,半响没有动静。
但这对劲并没有持续多久,酒里那一点儿辣味就消逝无踪了。她毫不踌躇的再次抬手拍树杆:“小妖,出来。”
树妖不睬她,她就一向叫。
“他还在?”她问树妖。话一出口,本身先愣住了。他是谁?为甚么本身要说‘他还在?’,而不是问‘他是谁?’。
她下认识的抬手一挥,点点金芒,纷繁扬扬,飘飘洒洒,仿佛一场金色的雪将那男人覆盖此中。等雪落了,那男人身上已经穿了淡绿色的衣袍,头发也变成了玄色,顺滑的披垂在身后。只是他的眼睛还是有些紫褐色。
有了这个发明,她就坐在绒花树下,一口接着一口的咀嚼,乐此不疲。把思虑本身是谁这个题目重新抛到了脑后。
看着树杆上的面庞隐没,她并不活力,究竟上,她已经好久没有任何情感了。久到连本身是谁都记不起来。她现在在乎的只是手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