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细心看了看,见她身上乃麒麟谱的补子,心下纳罕:我们家如何跑出个勋高朋人来?就听老太太笑道:“公夫人还是这么爱热烈。”说着叮咛下人:“翻开了吧。”
老太太忙问:“你们太太过么时候到呢?”
待客人来齐,相互酬酢过,就开端端庄点戏。都是你让我让,最后还是按着份位来点。祝寿的戏文分歧常日里家庭小聚,都是极热烈喜庆的。酒过一巡,跑出去个青衣男仆带着个赭衣男仆,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喜笑容开的道:“老太太,陈布政使府上的礼到了,大老爷叫抬出去与老太太瞧。”
公夫人挑挑眉,不再答言。庭芳悄悄问庭珊:“那位夫人是谁?”
叶府有个花厅,用屏风将男女客分开。左昭右穆,皆是一样天南海北的珍羞好菜,只酒水分歧。因天寒,每一席下都有个铜制火盆,里头银霜炭烧的正旺,热气熏的屋顶的雪都化了,硬生生的造出一片暖风袭人来。隔着屏风,庭芳只能听到男客那边的声音,被戏台上的喧华一压,竟是模恍惚糊。女客这边悄悄扫过一眼,好么!一品三个,二品七八个,三品四品的数不清楚。五品六品的竟隔的有些远了。比客岁又热烈了好些,看模样家里有人要升官,不是爷爷就是爹。动静利好!
庭芳想了一回,才记起她二叔收了个弟子,笑道:“定国公府,我还见过我们大师兄呢。”
“你又来,我同你好才与你说这些。再生分我可恼了。”
老太太笑道:“夫人可别笑话我们。”又问那赭衣男仆,“你们太爷可有甚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