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大老爷伸手就一巴掌打在庭芳脸上。
实在都是陈恭闹出来的,杨安琴难堪的半死。陈氏恼了:“回回有事了你就寻她,子不孝父之过,她还是个孩子,依我说你先寻了自家不是!”
老太爷赞美的看着庭芳,说到点子上了。
“来几次没意义了,便不来了。”大老爷道,“老勾的他风趣儿,他天然每天来。”
大老爷气的浑身颤栗:“你!你!你!”
老太太凉凉的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说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到了那秦楼楚馆,又要捧着才女一掷令媛了。”
庭芳理了理思路,才道:“我也不知如何办了。我只问,如果我是哥儿,你们今儿是不是得开祠堂庆贺了?”
大老爷皱眉道:“女子太张扬了老是不好,四丫头原就该藏拙。现现在叶家的脸都叫你丢光了,还不好好闭门检验!”
世人:“……”老太爷你偏疼眼儿!
“都是你闹出来的!”大老爷没好气的对庭芳道,“今后多读闺训,少玩些乱七八糟的!再引的天孙公子上门,我打断你的腿。”
老太太接着道:“世道对女子尤其严苛,然多少闲言碎语都出自妇人之口。我不要听到家里有甚么闲话。外人问起来,都给我明显白白的说话,谁添上一句半句自家观点,此等长舌妇,我叶家亦消受不起!”此言乃明显白白的打单,多嘴,七出之条。秦氏又忍不住看了庭芳一眼。
庭芜也道:“清楚是福王肇事,爹你如何怪四姐姐?便是圣上不对,还得上谏书。都怪到臣下头上,哪日圣上倘或做错了甚么,别的休提,文武百官且先罢了官才是!”庭芳不在家,她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好轻易返来了,当然要力挺老迈。莫非还希冀亲爹不成?
老太爷看了儿子一眼,嘲笑道:“本日之事如何藏?藏了人家就不笑话你家闺女被福王调戏了?就这么让福王把书搬走,当然福王没有好名声,你家闺女倒是……”又浪又蠢!“两权相害取其轻,还用我多说?”
老太爷有力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对着老太太苦笑:“你看他那样儿,女儿老婆都管不住。”
“你!”
二老爷嘲笑:“四丫头九岁,在数术上已是惊才绝艳。你还想要她装出垂垂江郎才尽的模样儿,我问大哥你能不能装出来?”装不出来叫恃才傲物,跟个亲王耍脾气,作死呢?
庭芳今儿是豁出去了,一抬下巴道:“色艺双馨,如何?”
老太爷终究出声道:“王妃的事不准再提。别见着一男一女就想着姻缘了,想着婚配了。福王孩子心性,四丫头也是个孩子,便是讲姻缘,也得等他们长大。总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倒要问问,谢道韫有没有德?班昭著《汉书》有没有德?德与才有何相干?男人有才了就没有了德不成?我们家延请名师开家学,单为了德么?我与你们哥仨找的媳妇儿,谁又是不识字的?给你个村妇,你们要吗?”
这都哪跟哪啊!?
二老爷为人朴重,虽不会转弯,但也不怕事。便直问兄长:“福王再来又如何?”
庭芳倔强的抬着头,她九成九掉眼泪都是装的,她并不软弱,以是被打了眼睛里一丝水光也没有。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怂包爹,淡淡的道:“你闺女被福王欺负了,你敢给福王来一下么?”
庭芳打动的泪流满面,但是老太爷下一句便是:“大太太也不消忧心,倘或四丫头寻不着好亲,便在家一世也无妨。”
庭芳最恨遇事缩脖子扯后腿之人,事情生长到现在,是她的错么?她当时真被上了拶指,手残废了,谁能给她好了局?陈恭?当时的环境陈恭都一定能活下来。告急时候谁不想自救?明显有自救的机遇,谁会放弃?谁又晓得福王是偏才?福王除了熊了点儿,也没干甚么好事。平心而论,她对福王的印象真的很不错。乃至另有些喜好,因为她曾经的队友里,这类逗比各处都是。她非常记念在公司里绕圈监督队友们进度的光阴,嘴里哼着“大王叫我来巡山”,碰到不仇家就用扇子一拍“你傻啊?”。她那是若身处天然科学的尖端,粉丝能多的绕地球一圈,爹妈能上电视演讲。哪像现在,还没甚么事呢,亲爹先要掐死她!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