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声未停歇,任九霄再做惊人之举,身形滞留空中,剑光挥洒,竟是腾空又收回一道更加恢弘壮阔的剑气,剑气呼号奔啸,若长河经天普通划破天宇,从众弟子头顶飞过,而剑气所向之处,竟是——
实在能在二十岁前使出剑气的,就已经是资质不凡了,而任九霄不过十六岁便已有此气力,达到了一些人穷极平生也没法光临的境地,怎能不令人欣羡赞叹。
疏忽周遭人的指指导点,应飞扬径直走向白虎台,对战者是明烨和一名萧洒俊朗的弟子,此弟子唤作嵇櫆,是谢灵烟之父谢康乐的弟子,与任九霄一样,是年青弟子中的领甲士物,剑法上虽稍逊于任九霄,分缘却比他强了百倍,在盘口中,是第五夺冠热点,现在场下弟子皆是为他加油,倒显得明烨是孤军奋战了。
应飞扬好整以暇的等候敌手邢飞到来,成果日上三竿,邢飞却仍然未到,应飞扬心生不耐之际,却听裁判弟子道:“邢飞超时未到,应飞扬胜。”本筹算看场好戏的大众齐声一嘘,一哄而散。
似是为了印证应飞扬的话语,在应飞扬说话的同时,明烨动了!
“进犯其他选手,你这是违背法则!”
“剑气离体?!!”一时这四字此起彼伏,从世人丁中传出,皆是又惊又疑,剑气离体,看似只要戋戋四字,却不知难倒过多少人,凌霄剑宗中有个默许的法则,若年过三十,仍不能达到剑气离体的境地,便会被发派到派门外的道观,众门外弟子的徒弟,大多都是这么个出身。由此观之,三十岁仍没法用出剑气的人不在少数。
“嗤,陋劣!”应飞扬嘲道,苗淼却似全未听到,攥着拳头涨红着小脸,眼睛里闪着星星。应飞扬自讨败兴,也将视野挪向擂台。
“任九霄,你方才做了甚么?”评判弟子待任九霄落回台上,才如梦初醒,认识到任九霄俄然进犯其他擂台的行动已属违规,马后炮的斥责一句,任九霄满不在乎的道:“我做了甚么,你看不到吗?”
“他和我比赛都已结束,算不上参赛选手了。”任九霄不屑道:“何况这剑哪算得长进犯,只是战书罢了!”说罢收剑回鞘,从世人头顶掠飞而去,只留裁判弟子在台上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
本来邢飞前日一场交兵只是惨胜,耗损庞大,本就难以再战,何况他的敌手是应飞扬,参考应飞扬前两战,再想想他与应飞扬之间的嫌隙,输是必定的,并且九成九会想秦梅声和罗中昊一样输的很丢脸。邢飞已极其幸运的进了前八,成绩已超乎他本来预感,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
底下看热烈的弟子都感腻烦了,那嵇櫆心中不耐天然要远超别人,每一招都感觉能结束战役,却每一招都被敌手堪堪避过,久而久之,竟生出一股知名火。需知“名剑风骚决”剑意尽在“风骚”二字,举重若轻间谈笑败敌才见风骚本质,而追打一只败犬哪另有半分风骚之意。
战局生长就真如应飞扬所言,明烨虽是狼狈不堪,却老是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重创,剑锋划过,最多带出一道轻痕,割破半边衣衿罢了,竟有相持了半个时候,还是未见胜负。此时台下弟子已是心有不耐,嘘声高文,任谁都可看出明烨与嵇櫆之间不小的差异,如果珍惜颜面,早就该弃剑认输了,毕竟外门弟子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可贵,可这明烨恰好就要死缠烂打,自取其辱。
方才见到任九霄的剑气,世人初时虽是惊奇,但安静过后,反而生出理所当然之感,凌霄剑道立派数百年,人才层出不穷,各领一代风骚,如任九霄这般年纪达到这类境地的,绝非是空前也一定是绝后,若反过来想,任九霄是掌门亲传爱徒,资质横溢,模糊是此代弟子中第一人,如果无这等修为,反而让人感觉此代弟子人才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