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头没好气道:“可惜甚么?老夫门下,自有老夫帮衬。将来前程不比去你那重案组低。”
陈正说着,回身往门外一跨,“咣”的一声,就敲响了和打更人借来的锣。
“诚恳点,闹甚么闹!”
“哗啦。”
王川看得眼皮一跳,宅院门前很多捕头下认识地捂住了裆。
龙捕头道:“这位兄弟实在不错,可惜,可惜。”
王川脸都绿了,忙道:“龙捕头千万别介,部属才疏学浅,当不得如此。并且部属随梁捕头做事,不好改易门庭。”
龙捕头道:“梁捕头这你可就错了。王川兄弟现在担负总批示之职,为帅者,自应身居帅帐,不然尊卑难分,何故批示事件?这小兄弟脑筋好使,做事也有条有理,甚合我意,不若此次事了,来我组中?我许你副捕头之职,你看情愿?”
王川跟在前面,掀帘入街,却见劈面那宅院大门已经半开,一个浑身高低光溜溜的男人被拉到了一旁墙边,抬头朝上按倒在地,嘴里塞着布团,发不出声。
玄武区东南角,福州富商的宅院大门侧门全都紧闭。天上的月明白煞煞的,将正南边向的红漆木门照得发白,门上两个辅首门环,黑油浇面,眼如铜铃,两腮外鼓,口齿裂开,獠牙外露,鼻穿圆环,在月光下显出一分惨白狰狞。
小楼里点着一盏暗淡的油灯,照出三张脸来,在有限的光源里忽明忽暗,揭示出幕后黑手一样的阴倒霉味。
梁捕头神采这才都雅了些。
捕快们早就深受练习,借着夜色暗影躲藏身形,不是甚么难事。
龙捕头忙把梁捕头拉起,笑道:“梁捕头好端端的发甚么火?再多几下,你这把年纪,老腰可受不住?”
梁捕头一脚踹空,腰往前一闪,屁股带歪了凳子,顿时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那凳子倒下,咔拉拉滚将出去。
门口处俄然有人汇报。两个捕头顿时顾不得争论,刷的起家,踢开凳子飞奔出去。
“领命!”
锣声语声垂垂远去,王川掏掏耳朵,叹了口气。
六扇门中各捕头都已尽知,这混货是他梁捕头特地提到杨总捕耳朵里的,是他亲选的交班人,成果未想到了议事堂会上,让王川出露头角,这混货却暴露这么一个涣散架式来,若不是最后瞎猫撞见死耗子,那跑偏体例撞对了杨总捕情意,他梁捕头真不知要被其他捕头如何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