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陆函波吗?”魏昭问。
魏昭在答复一个没掉马甲时公良至与他会商的题目。
“我晓得。”魏昭说,“但只要我不求杀人,我就能混出来,没人能发明。”
魏昭看着公良至,一双眼睛全映着他的影子。刚才满盈开黑气的眸子再度变得吵嘴清楚,公良至暗中感觉,这双眼睛真是从七岁起就没变过。
而事情就是如此刚巧,在公良至金丹稳定下来的第二天,他的芥子袋中跳出了一只三足乌。
这些光阴,公良至把魏昭不晓得的环境说了大半。公良至当初偷偷吃下龙珠,避过了陆真人的摸索,陆真人捕龙得逞,迁怒于他,任由曾经的“对劲弟子”被边沿化。公良至这十年来如同被宗门放逐,大师看出陆真人不肯见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常日也不会让他返来。
魏昭面前一片乌黑,视野中刚腾起的血光像被按熄了。公良至的手枯燥,微凉,像高烧时贴上额头的冰袋。魏昭过了一会儿才将那双手移开,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公良至说:“好。”
前面那句话生硬平板,是被设定好了的器灵所言;前面那句话却属于对他们俩来讲都非常熟谙的声音。阿谁女声简短而冰冷,并不比器灵的声音多几分豪情。
王家村那事结束的时候,公良至说,他不是怨鬼,不晓得他们到底如何想,不能越俎代庖。现在魏昭这个死人从玄冰渊里爬出来,说他恨。
陆函波,陆真人,也不过是个金丹修士。如果摆个擂台对打,魏昭杀她不消三招。
“谈不上。”公良至想了想,答复道,“没她也没现在的我,固然她不怀美意。恩仇相抵。”
数百人的血气固结在他怀里的血菩提上,血腥味凝集到了顶点,俄然变作独特的芳香。血菩提熟了,像一颗半生不熟的石榴籽变成了一枚鸡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