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松了手。
“恰是,恰是。”魏昭笑道,“我与他们玩得恰好哩!”
白子白,涝山老,王家祠里打秋膏
有孩子看到了魏昭,停了下来,那一群孩子便像听到风声的鸟,呼啦啦一片温馨了。
魏昭推开门,木板嘎吱嘎吱叫着,仿佛再用点力量就会掉下来。这屋子没有窗户,与其说屋子,不如说是个木棚,内里臭得像个猪圈。魏昭摸黑走了两步,差点踢翻地上的一个盆子。
“小兄弟这是干甚么?”有人喊道,“娃娃们开个打趣,不要和他们普通见地!”
男孩摔到了底下昂首看的孩子们身上,砸出一片鬼哭狼嚎。大人们勃然大怒的时候,魏昭已经跟着黑猫跑过了十多间屋子。那黑猫像被冲向它的魏昭所惊,踩着瓦片飞掠出去,魏昭衔尾而去,落在房屋上的力道不比一只猫重多少。
有人跟了上来,明目张胆跟着,魏昭走他们也走,魏昭停他们也停,都懒得拿甚么东西做粉饰。魏昭身上就像罩着个悄无声气的大罩子,走到那里,那里就一片温馨。
“你们也好哇。”他安闲地冲他们招手,闲逛着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公良至早早地起了身。
“三百多。”三郎答道,很快又改了口,“四百多?我不记得了。我们这里很少住进外人,村庄里大家都熟谙,也不消记多少人。”
那孩子喉咙里收回了困兽的嘶吼,两只脚冒死蹬着,另一手来抠魏昭的眼睛。魏昭看也不看他,只是提着他胳膊的手向下一甩,只听“咔哒”一声,那孩子的肩膀一扭,完整脱臼了。
魏昭之前也钻过很多山沟,见过很多凡人的村童,那些孩子多数干干瘪瘪,黑瘦得像只猴子。面前这些孩子浑然分歧,他们看着白白净净,有一两个乃至显出几分喂过甚的富态。可惜一张张白嫩的脸上并没有小孩子的活泼,他们的目光又冷又野,白瞎了孩子的脸,倒像甚么吃肉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