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一向落在少年的身上，对于庄昊二人的到来，似无所觉。
“前辈……”
就听“嗖”“嗖”几声，包含庄昊在内的六人，全都展开身法，紧随厥后落在了划子之上。
模糊约约间，那一道道血芒竟似是一只只凶兽之魂，透出一股股凶戾之气。
他刚一开口，摆渡老者便用那诡异到了极致的眼神，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将其打断。
不渡生，不渡死，唯渡死生之间。
老者的声音，沙哑降落的如同海中怪兽嘶吼，听的庄昊心中惊悚之感更甚。
未及细想，老者的目光便转向了凤来仪。
一双铜铃大小眼睛，埋没在面具以后，看到庄昊二人之时，竟暴露了择人欲噬的凶光，一闪即逝。
老者只是看了留言珠一眼，便悄悄点头：“船资充足，能够上船。”
毫无疑问，没有人踌躇。
见此一幕，中年人大惊失容，眼中精芒暴闪间，俄然在庄昊六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庄昊身上：“既然此船已满，我让它不满就是了！”
说是渡口，却没有船厂，只要一艘简简朴单的划子，于海面上飘摇不定，一根绳索从船舷当中延长而出，落在一只衰老的手掌当中。
这两人似是结伴而行，此中一个身材肥大、几近可与摆渡人相媲美的少年，面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赤色，悄悄靠在另一人的肩上，似在闭目歇息。
凤来仪被他的眼神锁定，只觉浑身都不舒畅，当即冷哼一声，从空间袋中拿出一颗透明的珠子，顺手便扔向摆渡老者。
“苦海无涯，转头是岸。”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白光入体的顷刻，庄昊竟发明老者那干瘪、形如干枯的身材，微微丰润了一些。
说着，他俄然身形暴射而出，直冲庄昊而来：
他的目光，已经被老者身前、盘膝而坐的几道身影，吸引了畴昔。
“苦海的摆渡人，如何是这副模样？”
而让庄昊耸然一惊的是，此人脸上，竟是带着一张狰狞如鬼的凶兽面具。
凤来仪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明显在此之前，她也不晓得苦海摆渡的景象。
被他靠着的，是个边幅平常的中年男人，此人面白不必，却显得非常蕉萃，似是长年接受暴晒，皮肤格外枯燥、带着一种诡异的嫣红。
他不自发的心神一颤：“孟叔给我的留言珠，是用甚么材质炼制而成，为何如此诡异？”
“船资，勉强。”
左边一人，浑身覆盖在一袭黑袍之下，一张脸都被遮住了大半，只能模糊看到一张仿佛扯破了的嘴唇，而其右臂，更是全部消逝不见，只余一个空荡荡的袖袍，迎着海风飘零。
此情此景，看在庄昊与凤来仪的眼中，只觉一股凉意自后背涌上脑门，乃至于四周吹来的海风，都传出了一种诡异的哭泣之声。
“小子，算你运气不好，给我下来！”
老者没有理睬他的质疑之声，手中绳索一扔，便要开船。
“甚么？下次？”
三日以后，火线突然感受一股湿气，混在氛围当中劈面而来。
老者身上高耸闪现出一道黑光，将那颗珠子一卷便消逝不见，继而踌躇了一下，才点头道。
中间一人，一样穿戴一身乌黑长袍，身材倒是魁伟细弱之极，坐在那边，如同一尊铁塔般，天然披发着一股凶悍之气。
这声音如幽灵泣诉，仿佛无处不在，径直灌入二民气神当中，如同北风过境，吹的二人不自发毛骨悚然。
竟鲜明是个转轮境的强者。
庄昊并未回应。
他的声音并未结束，那颗赤色珠子便当空爆散，化为无数道血芒，没入摆渡老者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