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杀手,“想不想晓得为甚么?”
天牢内顶不高,四周密闭,只要一扇黑乎乎的小窗,小窗由几根细弱的铁柱子构成,窗台上积了日积月累的厚厚的一层黑灰,窗格上也布着一层层丰富周到的蛛网。天冷,蜘蛛不见了踪迹,蛛网也因少了仆人的打理有些残破不堪,偶尔跟着内里灌出去的风有力地闲逛几下,然后颓废地垂下来,惹得底下一层灰尘飞舞。牢里地上铺了一层草,草已混乱不堪,氛围里有一股浑浊的异化着空中潮湿味和人体分泌物的味道。
林悦岚虚弹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玉临公主可有甚么特别的发明?”
听闻玉临的言语,林悦岚的脸上并无惊奇之色,他早已猜到了淑贵妃不会中毒,他此次来主如果向她求证这个究竟,“淑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如果她事前服下解药的话,那么……”
赤衣人仍旧带沉迷惑,“司徒南芸是我们的煞星,现在除了她,是大好机会。阿谁礼部尚书就是个很好的操纵东西,只要我们从旁鼓动,他必然会去缧绁劫杀司徒南芸,到时我们暗中施以援手,杀了她,天子不会思疑到我们头上来。”
玉临看得有点呆了,直到林悦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才收了飘零开去的神思,半开打趣半当真隧道:“如果,我想要你陪我一晚呢?”
玉临盈盈秋目簇着笑意,翻开两片红唇,“哦,甚么事?竟敢劳烦世子深夜拜访。”
赤鹰点了点头,“部属,这就去办。”
夜已深,司徒南芸在牢中饥肠辘辘,正看着牢里班驳的墙壁发楞,俄然有个狱卒翻开了她的牢门,给她送过来了饭食,内心道:莫非天牢内另有加餐吗?见那人眼熟,不像是之前送饭食的人,心中生了一份警悟。
戴面具那人摇了点头,“不,在天牢里杀了她,会引发天子的狐疑,但折磨折磨她,让林悦岚痛苦痛苦,也不失一件功德。”
玉临看了摆布两旁的碧云碧珠一眼,“碧云、碧珠,给世子看座奉茶。”
那人端来一个盘子,上面三五个菜,“司徒南芸,有人担忧你吃不惯这里的饭食,叫我捎带这些菜给你。”
那人嘴角暴露一抹阴邪的笑,看着她美滋滋地吃着盘子里的饭食,内心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吐血倒下!”成果看到司徒南芸吃光了最后一道菜,还好端端地站着,一脸错愕,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看到希世怪物一样,最后竟喃喃作声,“这……这不成能,你吃了鹤顶红,如何还安然无恙?”
“他现在派人四周探听‘摧花手’毒药的来源,筹算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还在宫中大肆寻觅阿谁给司徒南芸斟酒的宫女和阿谁在花圃中毒的宫女。”
林悦岚嘴角勾了勾,“玉临,不愧是草原上的女人,待人热忱旷达。琴棋书画,听闻玉临样样精通,悦岚愿作陪一晚。”
赤鹰跟着笑道,“还是主上贤明,思虑全面,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玉临眼眸扫了一下林悦岚,收起笑意,“本来林世子是为了你的红粉知己司徒南芸而来。”
林悦岚嘴唇勾了勾,“无事不登三宝殿,悦岚想向玉临公主探听一些事。”
司徒南芸想起阿谁在乾清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以死相逼不放她出来的老固执任思礼,一肚子气没处宣泄,“阿谁老胡涂,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他孩子的不是我,他索债错了,真是又固执又胡涂。”冷脸看了蒲伏在地颤栗的几人,“滚,从速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