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11 试药
我被泡在冰冷的水里逆流而下，长发在激流里，如同漂动的黑丝带。我的身材像从上游顺水而下的那些病树的躯干，挺直而无知，被运气推到那里算那里。
花的味道，苦涩里带着清甜的回味。
我再次果断地说：“娘，半个时候，我跟阿牛哥和阿丑说说话，你去煎药。”
我顿脚：“阿雪，阿牛哥是好人，不会害你！”
女孩子们同心合力地伶仃某小我是很可骇的。幸亏我有阿牛哥和阿丑这两个好朋友。我发誓，我这平生，如果哪一天能够翻身做人，力所能及，我必然尽我所能地酬谢他们，永不孤负。
“嫁到镇上去？”我懵懵懂懂。
我摇点头：“没人奉告我。”
一个月后，母亲检察我的伤口，却不管如何找不到那曾经存在的伤口在那里。我的头皮一片乌黑光滑，暴露玄色的发根。
阿牛哥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皮外伤，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说着号召我跟阿丑一起向后山走。
阿丑说：“你去了不就有了？”
阿牛哥摸摸脸说：“没甚么，无妨事。”或许说话牵动了肌肉，他咧咧嘴，抹了抹那几道血痕，仿佛在忍痛。
母亲回家，对着那只曾经装着紫蓝花的干草罐子发了半天呆，又找出种子做了标记慎重放好，说：“天凉了，来岁开春就种下去，多收一点儿。”
母亲仓促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只怕这脸上要落下疤呢。阿草还好，有头发遮着，你这疤在脸上，如何得了。”
母亲大为严峻，遐想到“妖孽”之说，一再叮咛张大伯张大娘以及阿牛阿丑，不要把我对峙要阿牛哥吃药的事说出去。张氏一家体味我在村里的处境，天然满口承诺。
不一会儿，氛围里飘着奇特的药香。母亲再一次端着药出去，阿丑让出床头的位置，母亲扶起我，喂我把药喝下。
阿牛哥忍无可忍，羞愤地爬起来拍拍屁股拜别。
阿田哥日日去书院，偶然候我去他家，看他在灯下读书便凑畴昔，他为人没有阿牛哥那么随和，会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手说：“去，去找阿丑玩，莫闹。”
“阿草，阿草！”有人悄悄呼喊。我缓缓地展开眼睛，只见母亲、阿丑和阿牛哥焦心肠围着我，六只眼睛齐齐地盯着我看，仿佛要把我熔化。
喂完牛，我们躺在干草堆里夜谈。秋高气爽，夜空中的星星如同明朗地直逼着我们，像是银河要倾泻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