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205 探伤(下)
他小声说:“这如何忍得?”
他的指尖缓缓地上移,终究握住了我的半只手。他悄悄地握着,不敢再进一步,也不舍松开。我手上的肌肉先是紧绷,渐渐地在他温厚的大掌里放松。
我接过手巾给阿忠洗濯伤口,再拿出一只瓷罐,以木棒挑出内里的膏子涂抹在背上的伤口上,再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纱布,与悠兰一起给他裹上。
“认不得也要忍。”
“我不晓得。我瞥见你就欢乐,想起你就像吃了蜜一样。你不睬我我就不高兴,内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样难受。我瞥见别的女人就烦厌。我不想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
“不会的。我必然能比及的。如果三年四年不成,我就等五年六年。终究你会嫁给我的。”他仿佛很有信心。
接着他便不晓得该说甚么了。他偷偷看我一眼,正碰到我偷偷看他,四目相对,又都仓猝避开。
“那我就等你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他声音虽小,但是很果断。
我垂下视线,点点头。我必须承认,我是疑过他。他也是男人。我对男人向来都是防备的。即便我喜好过他,信赖过他,但是比及如许的事情产生,我还是思疑他。
“现在你信赖我了吧?”他仿佛鼓起勇气,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不再移开。
他仿佛渐入佳境,辩才越来越好。同时他的手掌攻城略地,稳稳地全数包在我的小手上。然后,另一只手拉起我的另一只手,四只手交叠在一起垂在我的膝上。
我俄然又囧又急。万一我真的一向不好,一向没法接管他靠近我,如许的惭愧我如何能当得起?他是他父母的儿子,他肩上有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的重担,岂能因为我而迟误?
“我真的当不起。请你健忘我吧!我是个不详的人,这平生只能为陛下尽忠,为宫人看病了!”我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几句话,伏在地板上喘气。
阿忠立即红了脸。不知为甚么,我的脸也火辣辣地发热。阿丑见状,扯一把悠兰道:“姐姐看看药箱子里有没有甚么多的伤药,也给我们一罐。我们伴计搬货卸货,小叔子发疯,说要跟狄大人参军,也是日日在练武,时不时地磕伤碰上,用阿草的药天然比在内里买的药好。”
阿丑在一边感慨:“到底是练武的人,根柢壮,好得快。”她看看阿忠,又看看我,笑道,“武大人用了阿草的药,也不敢不好。”说着掩袖而笑。
“你不要如许。我,我,”我的眼泪终究落下来。我的身材随之曲折,伏在我的膝盖上。我的额头碰在他的手上,我的手仍然在他的手中。我眼中的热泪不竭跌落,冲刷着他乌黑的手背。“我这是病,我真的不晓得这病甚么时候好!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你不要在我身上华侈时候了。”
我的眼睛俄然被一种温热的液体充盈,视野恍惚了。我头垂得更低,怕让他瞥见我盈盈欲坠的泪。
一时候屋里的人走得精光,只剩了我和阿忠相对而坐。正不知说甚么好,他脸上的肌肉俄然走向奇特,接着他抬起手伸向后背。
“我是不会变的。我会等着你。等着你不怕我。”他的意义,是等我不再把他作为一个雄性植物那样惊骇,那样架空。
“我不晓得。归正我感觉你好。天下只要你最好,别人都不如你。别人没有你都雅,别人没有你无能。”
对我来讲,住在他劈面,远远地望上一眼已经满足甜美。但是这人间,哪一个男人能够以这类体例与他的老婆厮守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