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24 戏水
我伸脱手去。
母亲长叹一声坐在我身边，我歪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桃花眼，拖油瓶。桃花眼，拖油瓶！害男人，扫把星”『，这首悠远的儿歌，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是那么清楚，是那么明白，像一把刀子捅入心间，带着蚀骨的疼痛。
阿丑因为常日比我吃得好，又比我大，发育得很有些大女人的模样，被河水一泡，衣裳紧贴在身上，很有点女性的味道，比浅显孩子略有分歧。
许盛业破口痛骂：“你就惯吧！哪天你女儿做下甚么不要脸的事，我看你还保护她不保护她！阿牛这小子这一年对这家的女人不对劲，对那家的女人不衷情，贰内心那点鬼心机，当别人不晓得啊？村里都传开了，说他推托这些媒人，必然是想娶我们家阿草呢！他想娶，他想得美！他们张家出得起多少彩礼钱，想娶阿草？这些年阿草在我们家，吃了多少饭，穿了多少衣，花了多少钱？！”
阿谁期间，浅显人家的一条裙子，其款项意义非常严峻。有了能够一向穿戴，穿得腻烦了，山上采些草来熬汁重新染色，又是一条新的；没有便要费钱买，又是一笔开支。
阿牛哥的目光打仗到我笑容的一顷刻，有些恍忽。我没心没肺地说：“听阿丑说你娘也在托亲戚给你到处留意合适的女人呢。前一阵传闻有人给你说合玉兰姐呢。”
阿丑指着水中的阿牛哥鼓掌笑道：“倒了倒了！”
阿谁期间，小孩子十三四岁，更早的话八九岁就订婚，十五六岁结婚。普通缺劳力的家庭，会替儿子找个大两三岁的媳妇；如果不缺劳力，家道敷裕而父母又年富力强地当着家，普通会找个小两三岁的媳妇。
我来不及穿鞋，也顾不得岸上的沙岸有些粗砂砾硌脚，飞跑畴昔，也踏入水中，走到河中心伸手拉他。
他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连同母亲带着我一起数落，说得我们一无用处，不但配不上他这个巨大的男人，连在人间存在的来由都没有。我坐在我的床铺上，任凭一阵阵的污言秽语如同一桶桶的粪便向我们母女劈脸盖脑地浇过来。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拍在母亲的脸上。许盛业的声音变得气愤而狰狞：“你这个婆娘，是不是又想去找野男人？不跟你点色彩看看，你不晓得这家里谁做主！你说，谁是你的野男人？是不是前次去镇上赶集，又撞上甚么心上人了？”
母亲含泪饮泣：“我们不走，你说我们白用饭；我们要走，你说我要找野男人。你到底想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