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54 宫事
我回房清算自御药房抄来的清单并送来的种子,一样一样地摆开。我俄然想起之前娘在山里收的那种紫蓝色的花,那种白狐用来疗伤的花。此次回巴州,也去过老屋子看了,发明那间母亲用来放药材的房间竟然原封不动,统统的瓶瓶罐罐全在内里,我就把那紫蓝花的种子带在了身上。
我拿着那只荷包和别的几包药种,说:“要不先下个四盆种,算是开张?”
“甚么?”
悠兰正从小宫女手上接过浆洗过的衣服放出去,闻声笑道:“你啊,只要不让你读书认字,你啥事儿都屁颠屁颠地往前凑――这会子又要种药了!”
“说啥?”
我抿着嘴笑:“你都当消息来讲了,皇上不会没有洞察吧?”
停了停,她又弥补道:“我传闻皇上还做妃子的时候,宫里有几个不得宠的妃嫔,日子过得非常艰巨,要靠宫外娘家的布施才勉强过得去。不得宠,娘家布施起来也心不甘情不肯,两边没少负气。”
我赶紧摆手道:“悠兰姐姐,你莫要曲解,我不是在说我――”
本来有这很多奇妙。我想了想,笑道:“我在乡间的时候听到一个传说,说皇上的号令,连花神都不敢不尊。有一夏季,皇上喝醉了,到后花圃赏花,百花都不开,皇上很活力,下旨给花神号令百花盛开。花神不敢违背,第二天真的开了。现在想来,是不是宫里有暖房,以是夏季里百花才会盛开?”
宫中竟然有这么多构造,我都不晓得。
我说:“我也不晓得。它开紫蓝色的花。”
她有些不美意义地把花盆递给我。我接过来,将“紫蓝”两个字端端方正地写上去。
“无遮大会在元宵节的时候停止,不是春季。春季的时候百姓忙着收割,官员忙着收税,谁有工夫去搞佛事?”悠兰略带惊奇地望着我。她很快地粉饰了这类惊奇,约莫是不想让我感到太难为情。
悠兰又拿出一只黑漆镶贝的木匣放在案上,自荷包中摸出一把小小钥匙,翻开上面扣紧的铜锁,取出三四张纸递在我面前说道:“女人,皇上赏赐给您的那三千两的飞票,我怕夜长梦多,也托了程大哥给你兑出来,换了另一家钱庄的小票,一张票两百两,一共十二张,合计两千四百两。别的六百两,我都兑成元宝和花锭另有铜钱。宫里说有事便有事,皇上有犒赏,我们要给传旨的人打赏;情面来往,要给下人们赏钱,有的时候要小元宝,有的时候要用花锭,有的时候要用铜钱,手头上要常备些才好。”
我取出荷包里的种子,也种下去。
她们是我在帝都最靠近的人。她们不在洛阳城,令我倍感孤傲。
正在发楞,只感觉面前一只手指在晃。我凝神一看,本来是春雨笑嘻嘻地站在我中间。她问我:“女人发甚么呆呢?”
悠兰嘲笑道:“女人在宫里时候太短,还没看破这宫中和宦海有多刻毒。莫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老子儿子,真的有一个被问罪了,另一个也巴不得从速断绝父子干系抛清个洁净呢。何况那些送进宫的女儿中,如果嫡出的,倒还好些,夫人惦记取呢;如果庶出的,只要有效夫人才惦记取,如果没用,那使出的银子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中间有一库房,悠兰令小内官翻开库房,只见内里竖着一只只圆筒状的卷起来的草垫子。
“皇上说,这妮子到底不姓武,没有我们武家人的气度,一身的贱模样,见了男的,不管是王子天孙还是阿猫阿狗,都舔着脸往上凑,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再也改不了的臭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