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66 武三思
上官大人咕咕地笑起来:“这孩子,如何如许当真!好了,太医已经给我开了药,我叫你来,也没有甚么要紧的事,就是趁此空挡,想跟你聊一聊。常日你上书院我上朝,下了朝还要跟皇上一起批阅奏章,制定诏令,实在是不得闲。这一病,病得我到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转头对牡丹说,“咦,为甚么不给何女人搬个凳子过来?”
我与悠兰大眼瞪小眼。悠兰将来人请出去细问。
福郡主歉意地说:“也罢,那就他日再聚。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撞上了,阿草,你且跟我叔父见见吧,今后别处遇见,也不会闹出甚么曲解来。”说着她转头叮咛晴和:“请叔父出去。”
我发展着退出殿外,远远再施一礼,一向退出殿浑家的视野,才回身拜别。
“大人,梁王传闻大人病了,前来问候。“牡丹的声音自帘外响起。
至此,武周皇朝的两支宗室皇族我都算见过了,李氏一支贵气里带着“弱”,武氏一支,骄横里透着“虚”。
一身汗早把内衣湿透。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女皇陛下找个不对,将两个不知好歹的兄长贬官到偏僻萧瑟之地,不久病死在任上。
我低头忸捏地说:“大人对阿草的恩德,阿草此生粉身碎骨也无觉得报。阿草早该来拜谢大人的,只是一时没有刚巧,也找不到甚么像样的谢礼,一拖再拖,便拖了下来。大人千万莫要觉得阿草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惜福郡主笑笑,让我坐下,宫女奉上茶和点心。她说道:“现在略吃两口垫垫肚子,等下就留在我宫里用膳吧。”
上官大人道:“这宫里,如果有人对你哭,你莫要觉得他弱,须得你仗义庇护,若要有人对你笑,你莫要觉得他跟你好,实际上你底子不晓得他为甚么要对你笑。”
上官大人的眼神游离到了窗外。或许“奴婢”一词触及了她的影象,令她霎那失神。
那神情,仿佛像是对街边的一个乞讨的孩子,扔下一枚铜钱,说声“不幸”便施施然拜别――他明显晓得我这个“上官大人远亲”的名分有多虚。若我真的是上官大人的远亲,哪怕是一远三千里,他也不会对我如此态度。上官大人是女皇陛下最信赖的近侍兼朝廷命官,不管宫廷以内还是朝堂之上,职位独一无二。
我怔怔地问:“为甚么要担忧?”
在女皇陛下走向帝王宝座的路上,梁王武三思鞍前马后,没少花心机。垂拱四年武三思罗织罪名,诬告韩王、鲁王等与起兵谋反的越王李贞、琅邪王李冲同谋,勒令他们他杀,并尽杀其翅膀。又在客岁,他又带领四夷首长请铸铜铁为天枢,借以“黜唐颂周”。
武三思的声音里带着过分的热忱和赞美:“大人过谦了。大报酬皇上为国劳累过分,才致此沉痾。为了皇上,为了大周的江山,为了百姓百姓,大人还要保重身材呀!”
惜福郡主道:“一顿便膳罢了,不必谦辞。对了,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在乡间的事。”
上官大人缓缓展开眼,转眼瞥见我,勉强笑了笑道:“阿草来了!”
梁王傲慢地看我一眼,不觉得然地笑笑,对我拱拱手说:“本来是惜福的小友!幸会幸会!”
我不知郡主想晓得甚么,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
眼睛里精光四射,好似天下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我仍然低头小声地说:“谢梁王殿下。阿草打搅多时,就此告别了。祝梁王殿下福如东海,万事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