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77 阿柳
门帘一掀,春雨和晴和,一左一右地牵着焕然一新的阿柳进门。因她尚在孝中,穿了一件米色的袍子,襟角袖边绣着同色的花朵,固然素净,却也高雅。皇家的东西,固然说是旧衣,也有九成新,约莫一年中穿不了几次,人就长大不能穿了。
门帘一掀,临淄王一阵风地走出去坐我和惜福郡主中间,刚好跟阿柳来个面劈面。他像瞪着怪物一样瞪着阿柳,讶然地说道:“呀,这是谁?”转头问惜福郡主,“是你失散多年的mm,还是她失散多年的mm?”他又回身指向我。
那一日婢女院里灯火透明,不但仅正殿东间膳厅里灯点得明晃晃,连廊下与东西两个偏殿的廊下,也挂满了宫灯,将不大不小的天井照得如同白天一样。临淄王叮咛宫人们将膳桌移到正殿的正中一间,他与阿忠侍卫持桃木剑在天井内参议剑术,输者罚酒。
我转向惜福郡主,却不见了她面上的惊奇与讽刺,与之相反,她的嘴角仿佛出现浅笑――莫非我两日不在,临淄王与郡主的干系便有了翻天覆地的窜改?她不再嫌弃他了?
惜福郡主脸上呈现啼笑皆非的神采。我赶紧替阿柳接过荷包,系在她的腰间,笑着说:“郡主殿下,阿柳认生呢。”我回身对阿柳道,“阿柳,感谢郡主殿下。”
她与临淄王一起计算了半天。她喜好的闺阁游戏,临淄王明显兴趣缺缺,却又不肯言明,半天没有达成分歧。
春雨坐在一边,一针一线地缝动手中改制的小衣服。惜福郡主放下阿柳的字,就着春雨的手拿起衣衿检察一下,笑道:“看不出来,春雨的针线竟然不错嘛!”
惜福郡主拉着我坐下,笑道:“得啦,偏你也会矫情。”
临淄王笑着打号召:“大哥的看上去神清气爽!”
惜福郡主笑嘻嘻地站起来扶她,自腰间解下一只荷包塞进她手里,说道:“阿柳乖,这个荷包拿去玩。”
阿柳道:“感谢郡主殿下。”
临淄王指着肉馅干饼道:“这个做得好,给她几个。”
阿忠侍卫侍卫凝睇着阿柳,眼神里充满了暖和的慰劳。临淄王一把扯过阿忠侍卫出门往正殿走,要他去那边喝酒用膳。
连脚上都穿了半新的缎靴。
阿柳走上前跪在垫子上,俯下身子磕了个头。我蹲在她身边,在她耳边教诲道:“对着郡主和郡王,要跪一次,磕三个头,嘴里说阿柳拜见郡主殿下。”
“好!”
我与惜福郡主不甚懂武,一开端便也是内行看热烈。只见那几棵红梅树下,临淄王于阿忠侍卫锦袍飘飘,剑影翻飞。阿忠侍卫常日看上去忠诚诚恳,舞起剑来并不含混,临淄王初生牛犊不怕虎,固然比阿忠侍卫小两三岁,但是王者气度确切天生的,一点也不畏手畏脚。
惜福郡主第一次在婢女院瞥见阿柳非常惊奇。我牵着阿柳的手往正殿走,隔着天井瞥见惜福郡主带着晴和也往那边去用早膳,惜福瞥见我,瞥见我中间的阿柳,张着嘴愣住了脚步。
阿忠侍卫是女皇陛下的红人,即便临淄王不留客,芸娘与五王府众下人也要凑趣,何况又有临淄王出面留客。
一个奴婢是没有资格为母亲穿孝的。王府里她更不能穿孝了。她只能穿得素一点来依托本身的哀思。
阿柳瞥见我霍地站起来,奔驰着扑到我身上,叫道:“姐姐!”
惜福郡主站起来,斟满一杯酒递上去,嫣然一笑道:“殿下辛苦,请满饮此杯。”她一双美目透露着情不自禁的体贴。
在她口中,春雨是“春雨姐姐”,“姐姐”指的是我。